为首的青年宁元义不解地皱了下眉头,蹬开面前的椅子,大摇大摆端着食盘走到容瑟的座位前。
“我道是谁吃个粗食都津津有味,原来是堂堂首席大师兄。我季云宗什么时候没落到如此地步了?”
容瑟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与你无关。”
“我不是关心宗门名声么?大师兄如此作态,莫不是想叫一会儿新入内门的师弟师妹们看笑话?”
宁元义重重放下食盘,混杂的汤汁溅到桌上,到处都是。
他故意拉长语调,满满都是不怀好意:“正巧,我吃肉吃的有些腻味了,这儿还剩了一些吃不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大师兄,替师弟解决了?”
容瑟睫羽轻颤了下,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像是完全看不到对面叫嚣的人似的。
视若无睹的态度叫人心头火起。
宁元义气笑了,叫他一声大师兄,还真摆上谱了?
“看来大师兄是不愿意领情了。”他顶了顶腮帮,朝同行围过来的同伴递过去一个眼神。
那人立即转过身,从怀里摸出了什么,背对着众人倒了一杯清茶,端着走向容瑟。
“既然大师兄看不上宁某的心意,宁某也不为难大师兄。吃了这么久的馒头,想必大师兄口中也干渴了,这杯茶请大师兄漱口。”
茶香袅袅,温热水雾飘向容瑟白玉般的面庞。
他压下眸光,从眼尾淡淡扫了一眼,浓密纤长的羽睫投下一片阴翳。
“茶里的药味都快把我熏吐了。宁师弟,知道在季云宗里残害同门是个什么下场吗?”
一律逐出师门,仙门百家共戮,永失修仙资格,整个修真界再无容身之地。
宁元义面色一僵,紧张地张望向周围,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一边的动静,胆子又大了起来。
“知道又如何?谁能证明我在茶里下‖药了?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有谁会信?”
宗主不喜容瑟,在季云宗里不是什么秘密,原本看在容瑟背后的望宁仙尊的面子上,宁元义还给他几分尊敬。
但自从观察到望宁仙尊经常闭关,对容瑟根本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师徒之情浅薄无比之时,他对容瑟再也没有半点敬畏。
空有个首席弟子之名的空架子罢了,天赋家世样样不如他,哪里值得他卑躬屈膝?
宁元义冷笑:“倒是大师兄,不如对我服个软,没准师弟我心情一好,能求颜师姐也庇护你几分。”
容瑟眼底飞快掠过一缕幽光:“颜昭昭指使你们来的?”
“怎么可能。”宁元义的同伴嘴快接话:“颜师姐带外人回宗门,被宗主发现,按宗规由戒律堂罚鞭十,这会儿还在养伤呢。”
戒律堂公正无私,不会顾虑弟子是女子而手下留情,哪怕是身强体壮的男弟子,在戒律堂也挨不过二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