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院。
烧了一夜的孙姨娘总算退烧了,宋惜熬得双眼通红,见到姨娘醒来总算放下了心。
昨晚,宋惜以明日要上值的理由把宋昌劝走了,他又帮不上忙,在这待着还会引来嫡母的嫉恨。
就着宋惜的手喝了几口热水,这才问道:“昨日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
宋惜接过杏花拧的热毛巾,一点一点替姨娘擦拭,“没人欺负我,反倒是几个武将家的小姐对我很照顾。”她顿了顿又说:“都是二嫂的关系,她以前对那些小姐们很照顾,因此大家也照顾我,而且二嫂还把我们托给了平阳郡主,有郡主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孙姨娘大吃一惊,“你二嫂和平阳郡主关系很好?”
“看样子是很好,平阳郡主也没有传说中那边不讲理,在二嫂面前乖得不行。”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小时候孟若华就经常带着平阳郡主玩,小时候的平阳郡主更乖!
那时她父亲在边疆,母亲总是卧病,孟家母子时不时就去探望她们。对于平阳郡主来说,那是为数不多的温暖之一。
孙姨娘思忖着,直到杏花端来白粥,她喝了粥又喝了汤药,让宋惜坐到窗下的矮榻上,以防将风寒传染给她。
“既然二少夫人有心想帮咱们一把,咱们就承了她这个情。”她看着宋惜苍白的脸颊,“二少夫人管家的这几年,从不随意苛待下人,反而怜老爱幼,对于年长或年幼的都挺照顾。”
她这几天细细梳理着府中近日事情,只觉得孟若华的心思很难琢磨,主动让出管家职责之后,过得甚是悠哉,反而是二夫人,每天忙忙叨叨的既要管家,又要教导宋恬与吕凝霜,忙得她都没空找孟若华的麻烦了。
想想以前,孟若华每天上午处理完事情,一口气也歇不了就忙着去荣喜院伺候,服侍着二夫人吃饭午休,直到晚上伺候二夫人睡下,她才能回青枫院休息,一天下来累的够呛。
而现在呢,除了早上问个安,其余时间都在青枫院优哉游哉的,完全没有着急的迹象。
孙姨娘不好对宋惜明说,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本来她也没想和二夫人怎么样,只求能得到老爷的怜惜,以后能多顾着点两个孩子,可二夫人竟如此容不下她们,不过是一套头面就罚自己在冷风中站了半日。
她收起心中的怨恨,只催促宋惜赶快去休息,等下午休息好了去青枫院谢谢孟若华的照顾。
宋惜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荣喜院。
昨日孙姨娘在她院子里晕倒后,她就提着心怕宋昌来找麻烦。本来她也没想把孙姨娘冻病,不过是忙起来就忘了她还在院子里站着。
二夫人指着齐妈妈、吉祥和如意骂了一通,责怪她们不提醒自己。三人满腹的委屈不敢说,只得硬生生的挨下了。
直到晚间落锁,宋昌都没有过来,二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早上宋惜派人告了假,说是要照顾姨娘过不来,气得二夫人差点没把茶盏摔碎。
孟若华冷然一笑,她怎么觉得二夫人是不舍另购置茶盏才不摔的。
还真让她说对了,二夫人觉得孙姨娘不如茶盏值钱,为了她摔了茶盏不值当的。
昨日二夫人已从宋恬那听了王家宴会的事情,一时间对孟若华有了很大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