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等待着为数不少的将军们,当见了石买的车辇行近时,灵姑浮捧斩将剑当先而跪。众将齐跪。灵姑浮将斩将剑高举于额顶:“末将等愿以身报国,却不能没有大将军!”
众将:“大将军不可辞啊。”
石买自灵姑浮手中接过剑托着,什么话也不说往府内而行。众将正要随石买入府,却闻了一声疾喊:“慢着!”众人回首,见是扶同乘着车辇,手里捧着大将军印,满脸威严而来。车辇停下,扶同高举大将军印喊,“大将军印在此,你们岂可听石买的!”
莫不邪:“司直大人手捧大将军印,难道大王已改授大人为大将军了吗?”
扶同一愣:“大王虽未改授,可大将军印已非石买所佩!”
莫不邪对数名守卫府门的军卒道:“夺印!”
军卒们不由分说,跳上车辇夺印。
“你们没有王法了吗?”扶同挣扎着却根本不是军卒们的对手,印被夺走!
雅鱼寝宫,日。
一名宫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面对着雅鱼却紧张得说不出话。“快说!”雅鱼命道。
宫娥好不容易定了神,禀道:“大王密见石买后,石买又任大将军,连司直大人所持的大将军印也被强夺!”
“不好!”雅鱼大惊,抬首便道,“立即遣人从速禀奏太子!”
石买府,日。
石买端立于军案前,众将排列。石买道:“蒙你们不弃,仍尊老夫为大将军。你们听仔细了,自古至今,凡为王者皆以孝治国!监国太子无孝,刚愎自用,大王已命石买废太子!老夫问你们,有没有害怕的,或认为老夫不该如此作为的?若有,就站出来,老夫绝不为难他。”安静了一会儿,没有人站出,石买便厉喊一声,“众将听令——”
吴越边境,日。
大墓已垒成,勾践撒出最后一捧土。苦成小心地问:“太子,墓碑呢?”
勾践:“已有墓碑。”
苦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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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界碑与墓碑(7)
“此界碑便是最好的墓碑!”勾践说着,见墓侧的一柄剑上有两只蚂蚁在厮咬,他蹲下身去,伸手自剑刃上将两只蚂蚁扫在掌心里,握着问苦成,“蚂蚁为何非在剑刃上厮咬呢?”
苦成:“臣愚鲁,不知为何。”
勾践:“你是不敢!免你无罪,说吧。”
苦成:“它们是为争剑刃上的血腥之气。”
“你错了。是剑刃的寒芒能助咬兴。”勾践说着,张开手掌,因刚才一扫,手指已割破,掌心见血,可两只蚂蚁却又不咬了。
苦成大惊:“太子的手掌……”
勾践却将手掌贴在了其王妹的墓土上,两只蚂蚁钻进了新鲜的泥土。他又问苦成:“我为何放蚂蚁逃生?”
苦成:“太子心地仁厚,有爱惜天地众生之善。”
“你又错了。”勾践将掌心的血随意往王袍上一揩道,“敢踩着剑刃厮杀者,应该有生。”勾践忽昂立而起,衣袍于风中猎猎作响,他朗声而对大墓问,“季菀,你一定有恨。可你不要恨我是你哥,作为大哥,我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你,疼着你。哥知你虽外表高傲尊贵,内心却柔弱善良,我一直为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妹而感欣慰。可作为监国太子,你该恨我!你在他国受了凌辱,无助而逃亡,为的是让我好好地保护你。可我有愧啊,我所治理的国家竟不能让一个女人有生!季菀,你且把恨深藏于这一抔黄土之内,将此界碑视作你探看国事的门户,你终将看到,此处将不会是越国的边界!更可看到,越国的国度里,能够保护每一个女人……”
正此时,禁卫挡住了一名欲闯入墓地的人,此人是黑翼。他被禁卫拦着,跪地大呼:“太子,小人力保夫人自吴国逃归,不求有功,却不明白为何要受罚。太子啊,小人有冤!”
勾践听到喊声便步往黑翼,冷看着他:“你就是大王遣往吴国的武士?”
黑翼磕头道:“是小人力敌吴太子宫的宫将,几乎拼了性命,才护送夫人归国,却被灵姑浮将军所罚,冤枉啊太子!”
勾践:“你是有冤。”
黑翼磕头如捣蒜:“太子明察。”
“可你知否,被冤枉的人多了。”见黑翼不知何意,呆愣着,勾践又道,“其实你不冤!灵姑浮将军罚你是轻的,本太子再罚你永不可用!”
大道上一匹快马如飞而来。马背之人是岩鹰,他遥看到太子时,加了一鞭,并大呼:“太子——”马还未止住,岩鹰已跃下,跪地即禀,“太子,太子妃命在下速奏,太子有危!”勾践竟不惊不问,只是瞪眼望着岩鹰。倒是岩鹰更紧张了,又禀,“太子恐已被废……”
当苦成、侍人以及禁卫、侍卫们俱惊得咋舌时,勾践已跨上岩鹰所骑之马,往王城方向疾驰而去。苦成见状,慌不迭地喊:“快,快!”
城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