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繁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来人沐浴着月色,清冷的白将那刀削笔挺的西装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比oga见过的所有alpha都高,却因为身材匀称,看上去并不违和,天生自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强大的压迫力让人忍不住臣服。
贺星繁被那双笔直的长腿晃得有些眼花,他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注意那人长的什么模样,他的大脑被信息素搅得混沌一片,无边的燥热在身体里翻腾着,好似找到了倾泻口,本能地向着那人靠近。
他听见自己声音暗哑而颤抖,细碎得仿佛幼鸟般呢喃。
“救救我……”
alpha顿了顿,随后一步步走了过来,皮鞋落在地上低沉悦耳的踢踏声干净而利落,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痒。
贺星繁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也可能是受信息素的影响,这个alpha不论做什么,都让他心悸得厉害。
心脏好像坏掉了。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中年男子被alpha强大的气势所震慑,竟是被吓得扑通摔到了地上。
在绝对的压制下,本能往往会将一切理智所吞没。
男人彻底忘记了面前这个高大的alpha不过二十出头,几乎是六神无主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间医务室。
alpha强大的威压让他窒息,仿佛狩猎中的猛兽,能轻而易举地将碍事的杂碎拍死。
而被盯上的猎物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迷离的双眼下意识地往声音的源头看去。
墨色的手工皮鞋线条低调流畅,一步一步走进月色里,最终站在了他面前。
alpha缓缓蹲下身,健硕的躯体也随之没入了窗台下的黑暗,但贺星繁还是看出了那隐匿在西装下健实的肌肉,挺括的衣领微微敞着,线条分明的喉结将月光分割出一片阴影。
傅衍个子生得高,贺星繁没有力气抬头,只能看到那刀削般利落的下颌线,他努力地抬起视线,眼睫却不住地颤抖着,他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却又被蛊惑着,恨不得淹死在这危险而致命的火光中。
面前的alpha对他伸出了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扶起他的脸颊,干燥温暖的虎口贴在他的下巴上,如此契合地,强迫他抬起了脸。
视线从无情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间划过,随后是一双深邃……而妖异的眼眸。
贺星繁看着那双眼睛有些痴愣。
他在杂志上见过傅衍的照片,或许是这人本就不喜欢拍照,因此那巴掌大的照片中并不明显,如今这双眼睛近在咫尺,浓郁的紫色如同日落时分布着星辰的天空,深邃地沉醉着秾丽的色彩。
连呼吸都要被如数擢取。
alpha松了松指尖,贺星繁便因为失去支撑而重新低下头,乖顺地将后颈的腺体暴露到alpha面前。
危险的气息渐渐蔓延上来。
他听见寂静的黑夜里,布料缓慢摩挲时细碎的声响,他似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却无法思考,oga的本能让他头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个疯狂的想法。
想要被占有,想要被标记。
他渴得快死了。
oga低垂着头颅,柔软的碎发如他这个人一般,乖顺地贴在奶白的肌肤上。贺星繁后颈的头发修剪得很干净,低头便能露出脆弱的腺体,他迎合着释放出信息素,分明是猎物,却引诱着捕食者将他拆吃入腹。
锋利的犬牙咬破柔软的肌肤时,本应带来的疼痛被无尽的快感所淹没下去。浓烈的信息素肆意地侵略着身下这副娇弱的躯体,连意识都要强行支配,alpha对oga的占有蛮横又暴厉,不断注入的信息素野蛮地将oga全数染上自己的味道。
贺星繁从没受过这般炽烈的刺激,睫毛上的颤抖传遍了全身,如奄奄一息的幼兽般,软绵绵地呜咽着。
他能感受到alpha霸道的信息素一点点侵袭着每一寸肌肤,像缓缓坠入了海底,撑在下颌的手便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本能地抱着支撑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在风浪中抱住的浮木,但凡松开,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场标记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贺星繁却觉得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他如同刚从水中打捞起来一样,薄薄的校服衬衫被汗水给浸湿,透出若隐若现的肉色。
男人终于松开了他的腺体,空气中除了二人交融着的信息素,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oga的汗水和血液都携有信息素,但面前这个alpha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只是例行公事般标记完,便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刚被标记完的oga蓦然离开了信息素的源头,填满的心脏也随之被抽空一块,拉扯着血肉一般的疼痛。
贺星繁还来不及收敛起意识,忽然感觉手背上落下了一道视线。他垂下眼睫,便看见了浅埋着青紫色血管的皮肤上,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