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支飞箭从他身后射来,直取心脏位置。
她大喊“小心”,他却听不到。
她眼看着那支箭飞向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猛然间一用力,翻身坐起。
周围一片黑沉。
雕花的床柱,淡青色的帐子,朴素而轻软的床褥、锦被。
阮江月怔怔地看了片刻,神思逐渐回归现实。
原来是做梦了。
她这些年时常做梦。
一开始总做小时候在威北将军府上受人欺负,被母亲冷眼嫌恶的梦,梦中定格最多的就是母亲毫无温度的脸。
后来和姑姑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关于母亲的梦就越来越少。
再到后来成了宣威将军,又时不时地梦少年时与姑姑在一起的情形。
她很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心中惦念的才会入梦。
她如今真的惦念他。
静默无声地坐了好一会儿后,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拉开床帐翻身而起,又到窗前推开窗扇。
夜色正浓,秋夜寒凉扑面而来。
阮江月下意识地吸了口气,困倦瞬时间散去许多许多。
她望着满天星辰,思忖阮星澜在北境一切可好?
十日,按照他的行程速度应该是到了,父亲不知给他做何安排?现如今北境没有战事,再加上他武功高强,极有智慧。
应该不会轻易受伤。
梦就是梦。
与阮星澜分开这件事情她从不曾怪过姑姑,也一直认真陪伴姑姑,想等过个一两个月,再提前往北境之事。
可现在,她忽然很想到北境去。
或许……再陪姑姑几日,至多半个月吧。
到时尽量说服姑姑。
阮江月做好了决定,重新回到床榻上躺下。
隔日一早,她照常去陪伴阮嘉用早饭,早饭还没送到,李云泽却是脸色凝重地捏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阮江月认得,那信封上的独特标记,是阮万钧和阮嘉兄妹所独有。
阮嘉也愣住了:“我哥的信?看你脸色这么难看,送信的人说什么了?”
李云泽把信递到阮嘉面前,“北境突发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