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见陆寒风盯着他发呆,顾燃又提醒了一遍,“陆老师,闭眼睛。”
陆寒风闭上了眼睛。
“今天很多人找你聊天,都问什么了?”
顾燃:“就问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太会应付?”
顾燃的手一顿,“对,不太会应付。”
陆寒风笑了下,“你就说我是你哥。”
“可以吗?”
“可以,”陆寒风眯着眼睛,勾着嘴角说,“你叫一个。”
顾燃叫不出口。
陆寒风睁开眼睛看他:“叫啊。”
顾燃摇头,“我还是叫你陆老师吧,叫哥太没大没小了。”
陆寒风啧了声,又闭上了眼睛,“规矩还挺多。”
顾燃抿了抿唇不说话,陆寒风当然不知道,在他心中,陆寒风是奇迹,奇迹是神明,需要仰望,需要尊敬,他太不起眼,还不能和他肩并肩。
陆寒风:“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想跟他们聊直接拒绝就好。”
“好的。”
顾燃其实不是很擅长和陌生人沟通,但他没想过,他和陆寒风交流得那么自然。
或许这就是陆寒风的亲和力吧。
“或者给我个眼神,我把你叫过来。”
顾燃被他逗笑了,“行。”
顾燃按着他的太阳穴,按着他的头顶,还有后脑勺,手法娴熟。
不一会儿,脑袋酥酥麻麻的,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不再横冲直撞,而是乖乖淌着了。
陆寒风从没这么轻松过,他太过放松,以至于脑子里那点心猿意马的东西也消失殆尽,久违的困顿袭来。
良久后,顾燃停下手,轻轻托起他的脑袋,用柔软的枕头代替自己的双腿,再蹑手蹑脚下了床。
陆寒风没有醒,顾燃紧紧抿着唇,轻手轻脚关了大灯。
廊灯昏暗,陆寒风硬朗的轮廓显得柔和,顾燃轻声说:“晚安。”
他说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隔日,陆寒风起来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红。
许久没有一觉到天亮,陆寒风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他看着腰间的薄被和房间里适宜的温度,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顾燃按摩按得挺好的,比那些私人理疗师强多了。
他来了闲情逸致,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看朝霞。
朝霞没看成,倒是看到了另一幅光景。
隔壁阳台的顾燃像一只青蛙一样,趴在瑜伽垫上一动不动,手里还握着剧本,晨风吹翻剧本,纸张有一下没一下地蹭他脸蛋,他竟毫无知觉。
难道这是习武之人的什么绝世武功?
陆寒风轻声喊了声,“顾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