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扑鼻而至,萼雪姑娘以及她的侍婢,来到了秦凡等人桌前敬酒了,随着她们走近,身上铃铛饰物的声响由远至近,越发明晰。
不得不说,这位来自天竺的舞娘蛮漂亮,湛蓝的大眼睛,鼻子高翘,粉嫩如玫瑰花瓣的芬唇,肤光胜雪,身材也高佻窈窕。
许喁喁也许自惭形秽,移开了视线,嘟了嘟嘴巴。
秦凡发现,许喁喁女扮男装,无论自身易容再怎么出色,但同性相斥,生理本能上,便已经暴露出了她性别上的秘密。
正常男子,怎么会不喜欢漂亮的女生?
而程处弼的表现,太夸张了!
他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萼雪姑娘,口水都快要从他大嘴巴里流出来了。
程处弼套上了金甲墨氅,的确是威风八面,他昂首挺胸,双手插腰,偏要足分八字。
秦凡忍不住苦笑:这个家伙两腿开开的,反常姿态,想要表达什么?
程处弼满心认为,自身帅炸天了,一定可以吸引得到萼雪姑娘的注意力。
程处弼忽略了之前,曾经流过一身臭汗,当萼雪凑近时,竟是位于下风口,窗口清风一吹拂,被他身上的汗臭味道,硬生生地熏得秀眉紧蹙。
萼雪还是强露欢颜,笑道:“几位客官,幸赖你们赏脸,这一杯清酒,是我敬你们的。”
众人一阵讶然,跟前的舞娘子居然能说汉语,而且字正腔圆,非常流利,单纯地从声音去判断,还以为萼雪是中原人士。
程处弼举杯笑道:“来,我们喝。”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萼雪一双倩眸一直打量着秦凡等人。
这一桌围的几名男子,除却许喁喁,人人皆身穿华美锦衣。
程处弼脸肥耳阔外,每一人都是丰神俊郎,身材俊挺。
尤其是秦凡仪望风表,迥然独秀。
秦凡等人虽然远离礼台,但萼雪居高临下,远远便被他们给吸引住了。
据小厮说,先前给她萼雪的赏钱,全场客人实属这一桌最丰,一人一锭银,足足凑足了二十两的银子。
这一笔钱,几乎是长平乐坊三个月的营业收入了。
老板倒也不会放过和城中名流雅士交流的机会,上前作揖:“诸位公子到来,让鄙酒坊蓬荜生辉,未知可否告知在下,诸位高姓大名,家住何方?”
秦凡心道:大家来喝酒寻欢作乐,他老板居然调查人家的户口了?
众人无不心生反感。
秦凡清楚,现在是贞观八年,记得资料曾说,此时李恪被封为长沙郡王,兼蜀王,可是堂堂的益州大都督。
李泰比起李恪,更是备受恩宠,年纪轻轻被改封越王,任扬州大都督,手下封地据统计,多达二十多个,而且被授予了雍州牧之职。
长安及其附近地区都属雍州,李泰还是西京的重要官员,李世民无比信赖李泰,倚以为重。
李恪、李泰哥们俩身为皇族,却流连民间酒坊,消息传出,外人添油加醋,他们放浪形骸的形象有辱斯文,百姓传扬沸腾,史官秉笔记录,即便当了皇帝,也留下不光彩的一页。
更何况他们实话实说,店家老板等人也未必相信,还以为他俩是吹牛皮。
秦凡笑道:“老板,我们初来贵店,只为消遣玩乐,交浅不必言深。”
老板自讨没趣,一阵尴尬。
程处弼也不知道是否想起,李泰酷爱读书,随口便道,“我们都是书生,生于书香世家。”
秦凡不禁莞尔,程处弼的父亲程咬金可是骑马打天下,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将,这厮大言不惭,敢说自己出身书香门第,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天下纷乱平息,百姓安居乐业,无需打打杀杀,不排除程咬金明白到下马文治天下的的重要性,聘请先生教导自己的儿子念书,程处弼也是粗通文墨。
“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