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脸上就不禁有一丝恶劣意味流出,他的长相也十分具有侵略性,最重要的还是那副慑人的体魄,只站在那里就足以带来强势的压迫感,更别说陷入沉思时,神情沉郁得可怕。
就是,比板正的神情还要更吓人的模样。
“雅各布,不是我的‘爸爸’。”樱子的话语声细弱,也轻轻地。
除了家里的那个崽子,难得有小孩子不怕他,并且和他说话,但他还是没好气,“不是就不是,小鬼,”他也卡壳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漫不经心且理直气壮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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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摸了摸自己耳后很低的马尾,今天的头绳上有两颗小星星,她不说话,一直闭着嘴巴,埋头出神的样子,但是等那个很凶的男人想要说话时,她就慢慢地道:“你不看自己签的合同。”是陈述句,又带了点微不足道的疑惑。
蓝胡子大人在走之前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的,还有告诉过她‘雇佣’是怎样的事情,雅各布花钱雇佣人照顾和保护她,在许多事情上她都能够自己做主,他说:“您要自己长大。”
异国他乡太远,那里只是他的故乡,雅各布要回去,却不能带走樱子。
她有这样年幼,有这样天真与自由。
雅各布只是递给她一朵能暂时停歇的花,期冀她能更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长大。
樱子说,“雅各布说,可以解约。”
那双可怕的眼睛盯住了樱子,凶狠残暴至极,但是看着樱子又埋头慢吞吞地想要甩跳绳,他又开口了。
“现在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不想要上这样的‘课程’吧。”
“我可以帮你,”他咧出一个笑,满满的恶意盛在其中,“如果这位老师能打得过我,那么,他就能随意安排这种完全没用的课程,如果不能,他就最好听安排闭嘴,你说对么?”
轻慢的、如同高高在上的视线瞥去了年轻老师的身上,毕竟是完美奉行拿钱办事主义的人,他在等受雇对象的回答。
年幼的孩子只是很不知事地望着他,眼里不见任何意味和情绪的表达,那种目光让他觉得自己才是不懂事的那个,不由得‘啧’了一声,不出所料,即便他几乎感受不到咒力,但随着时间过去,依旧发觉了这个孩子身上的异样。
有思考过一瞬间是否是小孩子的自闭症,但无关自身很快就抛之脑后。
但他还没完,继续蛊惑一般地道:“你不明白吗?你是自由的,起码你的雅各布、那位滥好心的有钱人,他抱着对你最深切的祝愿,花钱买宅院、装修布置,又还请佣人和保镖。”
“他对你的期望,可与现在这样不同。”
这是樱子知道的事情,可是当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仿佛添上了她所不明白的意味。
或许是其本身就具有的,只是她很笨拙地想不明白。
……为什么。
……这个空荡荡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不明白?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会出声,因为听不到任何的回响,接收不到什么来自他人的讯息,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讯息表达或传递出去,兀自团在一个很小的角落里,自顾自去做一些事情,偶尔才能够看到、听到和感受到。
不知世事的小蝴蝶有被人温柔地捧在掌心过,可是又在他走后落入了奇怪的境地,缠缚着翅膀的不是蜘蛛丝,是那些尘世的灰烬,曾有无数灵魂投入尘世这一座熔炉中被煅烧殆尽,死去的自由万分沉重,令她也茫然了起来。
樱子抿着唇好久不说话,但是在徐徐的风里又想起了雅各布,想起那个带她走出擂钵街、却不知道名姓的人,还有千叶,再往前却没有别的人了。
她很轻很轻地呼吸,像是要把自己变透明,或者隐藏起来。
脸上冷硬的男人撇去一眼,低头踢腿,但又冲小孩招了招手,“小鬼,除了文化课外,别的都对你没用,”对她没用,而不是学了没用,男人又咧出一口牙,很是兴味盎然地道:“现在,课程更改,你想要做什么还不去吗?”
他一手拦下了为贞一木和有纪,看小姑娘站在那里,但突然身上与世界的隔阂有一瞬间被打破,她丢下跳绳、丢下了他们跑上楼,笨拙的姿势自由,但总归不是之前那样幼弱而可怜的模样。
没有人能[正确]地教导樱子,因为没人拥有真正[伟大]的爱,每个人都想留住自己珍视在意的人在尘世,可又忽略了对方的意愿、诉求和她本身所具有的[自由],他们以种种方式试图塑造出牢笼。
可笑但又可悲。
樱子跑上楼,步伐在走廊中放慢了,她理一理自己额前的绒发,呆呆的、莫名缘由地转圈圈,然后仿佛‘啪叽’一下把自己拍进了房间。
她的房间不喜欢有人进去……打扫整理是有纪和苏菲,但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不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总是在住宅各处玩耍,就算是有纪和苏菲,她们每次进去的时候,她都要在哪里假装不在意、在做别的事情一样地看着,蹲守着等人出来。
房间里有座机,可以给雅各布打电话,号码写在了放在座机旁边的小本子上,一串数字摁下去了,‘嘟嘟’几声后,还有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
电话接通得很快,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稚嫩的眉眼间有一点低落,只是很小声地,“雅各布。”她轻轻眨着眼睛,一下又一下。
对面只沉默了一息,就听见雅各布沉稳而温柔的声音,“怎么了?您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