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兰惊讶:“我上午去送饭瞧着面色还不错。”
“没,怕是伤在骨头了。”
裴丽小心又问:“娘,咱家有多少钱啊?”
王翠兰小心伸出三个手指头。
裴丽猜测:“三十?”
她摇摇头。
“三块?”
裴丽傻了,她知道裴家不富裕,但完全没想到居然这么穷。
合着这家完全是挣多少花多少的性格啊。
王翠兰也心虚,她跟裴永富都属于得过且过的人,饿不死就成,再加上原主过去每日都要吃荤,自然没攒下什么钱,蹩脚解释道,“这不前两年刚盖了这个灶屋嘛?把积蓄都掏空了。”
裴永富也犹豫,本来之前救周宪起回来就花了不少钱来治,眼下他没什么大毛病却还要投进去不知道多少钱,眉头微皱,“要不还是找村里的医生继续给他看吧,便宜效果还好。”
哪怕结了婚,周宪起对裴家一家人仍是不冷不热的,尤其是对她,也难怪裴家夫妻俩不赞同继续往他身上花钱,裴丽继续鼓劲,“会越拖越严重的,娘,你也不希望他就这么躺在床上一辈子吧?”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女婿一直卧床像什么样子,乡下一口人就是一个劳动力,他要是真残了自然就没办法干活了,自家这几亩地还等着人来干呢,王翠兰这么一想,突然松了口,“那就给他治。”
有灵泉相助,做出来的面点还能难吃?
裴丽又注了一针强心剂:“爹,我们今天花卷卖的好,这两天多卖点,肯定能回本的。”
老婆孩子都这么说了,裴永富这才下了决心。
晚饭王翠兰下厨做了一锅热腾腾的白菜炖羊肉,喷香扑鼻,裴丽给周宪起端过去一碗,正巧碰到他拿着一个破旧的报纸在看,看到她进门也没放下,她把桌子架起来,对他道:“上午我去医院问过医生了,明天人家会过来给你看一下。”
“能治好我们会尽量给你治好的。”
周宪起这回是真的看不懂她了,反问:“为什么?”
灶屋暖和的很,突然进了他这屋,只穿了件厚袄的裴丽被冷了下,看他什么都不披就靠在床边,忍不住提醒了句,“别感冒了。”
她把碗端上桌,淡淡道:“没什么比一个健康的身体更重要了。”
说完便跟前两天一样送了饭就离开了。
汤里加了辣椒,羊肉也不膻,一筷子下去白菜混着羊肉进肚,再端起碗喝上一口汤,周身妥帖舒适的很,寒意也被逼退了几分。
周宪起吃着羊肉,暖肚的同时只觉双腿也发着热,痛意居然减轻了不少。
他心间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第二天还要一场硬仗要打,当晚裴家所有人都睡的很早,裴丽提前一小时就醒了,开始换衣服烧水,灶屋一有亮光,裴永富夫妻俩也起了,齐齐忙活起来。
裴永富负责和面,王翠兰负责擀面皮,裴丽则负责最后一道压面片的工序,三人有条不紊地配合着,最后一早完成了一百个花卷,为了照顾老主顾,又做了五十个馒头。
昨天的生意营销给她在这片打起了名气,花卷做法复杂些,裴丽依然定价两分一个,站定后,这回催促裴永富来招揽客人。
刘阿婆家就在镇上,比他们早来半小时,摊位已经摆了好一会儿。
裴丽先捡了五个花卷递过去当作还礼:“阿婆,新做好的新品,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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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婆惊喜地接过,一个劲念叨她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