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派人来要温池雨从前写的一些诗句文章,温池雨呆在小书房里整理了许久。
白玉看姑娘面色平静,神色如常,不甘心地说:“我当昨日老夫人是真心疼姑娘呢,原来是要哄姑娘把写的诗词都送给那位,估计两日后的诗会上,这些诗安上她的名字了吧!”
“白玉,不得无礼。”温池雨是真的不在乎。
昨日祖母在温菀瑶面前和她如此亲密,她心中本就奇怪,只是当局者迷,她心中有对亲情的眷恋,一时没有想通其中关窍。
刚母亲让把一些没宣读过的诗词送去她房里,温池雨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昨日种种。
怪不得昨天母亲面上带怒,温菀瑶眼角泛红。
怪不得祖母不顾温菀瑶的想法,在她面前对自己嘘寒问暖。
长公主请人煎茶赏雪,此等雅事,少不得有诗词助兴,温菀瑶初回皇城,怕是惹了笑话,故而母亲才要以她名义在府内再办场诗会,为温菀瑶正名。
温菀瑶刚回来,诗词方面有欠缺,她愿意帮她一同学习,只是不太赞同母亲此等移花接木的行为。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学识本该是温菀瑶的,给她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般,祖母与母亲果真全心念着温菀瑶,丝毫不顾她的感受,温池雨心中还是有失落。
温池雨一点不藏私,把这些年写的写诗和文章尽数翻出来,再把其中一些在诗会宴席上传阅过的挑出来。
想着正值冬日飘雪,诗会上的主题定离不开这些冬日景物,细心地将颂雪赞梅相关的诗词放在最上面,以便温菀瑶挑选。
收拾完,珍珠上前:“姑娘,我帮你送去吧。”
姑娘看着镇定自若,可是是不是的愣神,和眼神里的失落,她都看在眼里。
这些诗句看似不过薄薄十数张纸,可也代表着姑娘在温府的境遇。只要那位新主子需要,姑娘所拥有的一切,都需拱手相让。
好在姑娘聪慧,早几日便想通了,准备离开温府。
“不必,我亲自去。”她对珍珠白玉不必藏着心思,把想法细细解释给她们听,“母亲差人来要,没亲自来,应是不想看见我不乐意的模样。既然我对此毫不在意,自然要让母亲亲眼看看我的态度。只让你们代为转交,母亲暗自揣摩,若是想多、想偏了,于我也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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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诗会如期举行。
这是日子选得好,风雪俱停,阳光明媚。
温菀瑶前几日在长公主府吃了亏,这次穿着搭配全由李氏安排,不敢再提意见。
上次她执意要戴的金镶红玉耳坠,被长公主之女郑以筠当众奚落,说她一身金黄俗物,与洁白无瑕的雪景不搭。
李氏也有歉意,上次一心想着要让瑶瑶在众人眼中惊艳亮相,忘记了大家主要是为了赏雪,害得瑶瑶失了面子。
这次李氏记着上次的教训,挑了一条素色锦纹裙,配着青玉簪子,简单大方。
温菀瑶换上衣服后,对镜自照,觉得寡淡无味,悄悄拿了一对鎏金镯子,戴在手腕上,再用衣袖掩住。
穿戴好,李氏问温菀瑶:“瑶瑶,可把那几首诗背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