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只得揉着额角,把人给拎回去了。
他忽而想起一事。
“那红粉地狱可还有人在?”
“似乎有弟子,我也不清楚。”般弱眨着眼,“要回去救人吗?”
“不必。”
“修行一途,福祸相依,生死有命,看他们造化。”
掌门师兄在生死一事上表现得尤为豁达,修到大乘的层次,人世羁绊更是淡薄如水,对于弟子,更像池塘里养的一尾小鱼,他偶尔关注着,若非全员灭顶之灾,绝不插手。
道,毕竟是自己走出来的才算。
“那师哥怎么,”般弱禁不住想要逗弄人,“火急火燎跑过来逮我了呢。”
他手臂微微僵硬。
那是本能的反应。
人未成佛入圣,自然也有七情六欲。
弟子可以放养,而她,他却想长久私养珍藏。
但这一来,未免也太过自私,她不是他的附属物,也有她自己的道,他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便阻拦了她的成长?
“我……”
掌门师兄有些无措,竟是解释不了自己不能“一视同仁”的原因。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看轻了她?
“好啦,别摆出这副纠结自责的脸,我就逗师兄一下嘛,不管你来不来,我都很高兴。来了,是紧张我,不来,是放心我,对不对?”般弱摇晃着他的脖子。
掌门师兄憋了半天,就三个字。
“野小尼姑。”明明心里有了答案,非要为难他。
般弱:“……”
感情她还摆脱不了小尼姑这称号了是吧?
师兄妹返回灵字小天外天,大佬们俱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琴掌门的坐镇,他们总是七上八下的,心里不着地儿。
虽然一回来,这师兄妹又开启了疯狂喂狗粮的模式。
小童提着两个灯笼跑过来。
这回掌门师兄亲自提了灯,将墨字弹上。
他袖袍翩飞,玉手持杆,那纸灯在风中摇摇晃晃的,落了一行字,‘一钩新月伴三星’。
恰好般弱望了过来。
他低声道。
“我的心,在月下,在此刻,在眼前。”
童子肩膀一抖,有点受不了这黏黏糊糊的劲儿,每次轮到这对儿,它非但喝不了血,还得被糊一脸恩爱。它收了灯,摸着空瘪的肚子,郁闷地往回走,正好撞上另一个童子。
俩童子窃窃私语。
“你没吃饱哦,又是那对狗男女吧?”
“太可恨了,他们有当这里是杀人埋骨之地吗,老打情骂俏的。”
新童子憋着一股气,冲到了般弱面前。
心里很气,表面很甜。
“姑娘,要猜灯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