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心柳眉微皱,结结巴巴地骂道:“你……你混……混蛋!”这是她第几次骂他了,好像她很小的时候就敢骂。行,今天就教训教训她这欠扁的小嘴儿。想到这儿,他薄唇微启,整齐洁白的牙齿上闪着洁净的光,然后一抹邪恶的冷笑从他的嘴角闪过……
他要干什么?落心的小身子警惕地向后挪了挪,他手上的力道立刻又加了几分。落心感得她脸上的骨头快要碎了,樱唇轻启,她骂道:“你……你这个……疯……疯子,快放手……”
灼热而滚烫的唇突然而至,堵住了她的话。“呜呜呜……”落心的愤怒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就这么被轻薄了,她实在是不甘心,抡圆了手臂,落心抽向他的脸。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野狼风仅一条猿臂就把她固定在了怀中,心中的愤怒却顺着他唇齿宣泄了出来。
他粗鲁地咬住她的唇瓣,一看落心紧紧闭着双唇,他用力一咬,“啊……”落心痛地叫了一声,一股血腥的味道迅速传进了落心的鼻里,男人的舌迅速就卷了进来,热情地吸吮着她的芬芳,一任她口中的甘甜滋润他烦躁的心。感觉到落心的分神,野狼风渐缓的呼吸再次加速,猛地卷住了她的舌上下左右翻动,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落心气急败坏地想要咬他却发现她的下巴早就被钳住了,突然间,她意识到,跟这个没有人性的男人叫劲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于是她安静下来,僵直着身子等他发泄完毕。
刚才她不是还像个小野猫似的胡抓乱咬吗,怎么才这么会儿,就老实了?野狼风微微一笑,一种猎人得到猎物后的快感袭上了心头。
臭丫头,就得这样教训你!
得意之中,野狼风心情大好,放开了落心的小下巴,顿时那张透明的小脸儿上就显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儿,迎上她眼中的焚火,他邪邪一笑,原来她也会发怒!
一把揪她入怀,如秋天的清风吹走了夏的烦躁;又如满院菊花的香气馨香浓郁,沁人心脾。野狼风双手加了把力,直到感受到她胸口如小鹿狂跳的韵动,才满意地开口问道:“落心,你跟本王说实话,劫持和亲队伍的人是谁?”
“不知道。”被他抱得很不舒服,但落心没有挣扎,避免得到更大的伤害。
“不知道?”野狼风一把推开她,然后钳住落心的小肩膀,对上她的眼睛,黑眸中有凉风吹过。“如果你不认识那些劫匪,他们为什么会给你人皮面具,还送你上渡船?”
“不知道。”落心的回答一如既往。
该死的女人!刚刚被秋风吹走的烦躁,又如怒海狂潮,滚滚而来了:“说,丧夫落泪痣,又是怎么回事儿?”其实他已经猜到答案了,胸口顿时被烦热的躁气塞的满满地,满是薄茧的手掌上又增加了写力道。
好痛!
要得粉碎性骨折了,落心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哭什么?”臭女人,以为掉几滴眼泪本王就会原谅你,别作梦了!野狼风虽然这样想,手上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
“我哭是因为我不想出嫁。”保住小命要紧,落心决定先暂时向恶势力低头,做些解释。“不想出嫁,还是想嫁别人?”野狼风盯着她寒眸里的波澜不惊,想要探出些什么,可除了满山的雪就是戈壁荒丘。“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野狼风叹了口气问道。
落心吃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他会问自己意见,眼中的寒冷柔和了许多,她眨了眨眼,一脸探究地看着他,如水的眼眸中闪着亮亮的晶光。一阵秋风从半开的窗子中吹过,扬起了她的发丝,野狼风看着落心脸上的变化,顿时有些醉朦朦,轻飘飘的感觉,不明所以,他想这一定是秋风惹得祸……
“我想回南礼,现在我的年纪还太小,所以不想出嫁。”如果不是他捣乱,现在的落心应该已经嫁给翼哥哥,然后一起浪迹天涯去了。
闹了半天她还是想逃,年纪还小,什么狗屁借口,多少女孩子十二三岁就出嫁了。南礼国的法律能骗得过他野狼风?为了增加人口,平民家的女孩儿如果十七岁还没有嫁人,官府就会给她们指婚。我野狼风可是一直等到她十五岁,行了笄礼后才提得亲。她以为她是谁?这冥野大陆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巴结着要和他野狼家攀亲,别的先不说,光他后宫里就已美女如云,就她这还没发育好的样子,本王不嫌弃她,她还来劲儿了。
好!你不是想逃吗?本王就偏偏要锁你一辈子,让你在这儿好好学学规矩。要报复落心的念头风起云涌般袭上了野狼风的心头。
双手一松力,他放开了落心,吩咐道:“来人那。”
“是,大王,奴婢在!”几名小宫女走了进来,低眉信手地站在了一边。“你们几个伺候心妃娘娘回落心宫,如有任何闪失,拿头来见。”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心妃娘娘?
落心宫?
刚才他不是还在问她意见吗?怎么这么快,这些刺耳的名称就跟她联系起来了,疾步移到野狼风的身边,落心愤怒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怒斥道:“你……你这个暴君……强盗……”一道灼热的紫光不容置疑地射向了落心的心底,那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她被震住了。
“小明子。”
“奴才在。”
“去龙焰大殿传我口谕,送给南礼的聘礼让他们收着,本王要按照原计划,三天后与落心公主大婚,等她十八岁时再圆房。”言罢,他转向落心,冷冷地说道:“落心公主,你是本王按照六礼之仪娶回来的,三天后你就是我的心妃,不管你以前如何,以后你乖乖地按照本王后宫的规矩行事,否则,自有家法伺候。”一转身,他甩袖而去。
怎么会这样!她前世没做什么坏事呀,莫名其妙地投胎转世到这个奇怪的时空,处处被人牵制,常常被人威胁,时时被人暗害。
落心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
不同心情
夕阳就要西下,天边,远山,人面都染了层梦幻般的金色。
野狼风站在落心宫寝室的落地窗前,微眯着眼向外望去。夕阳斜照,把他挺拔伟岸的身影拉得很长,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被风轻轻扬起,整个人在金色的光芒下显得狂傲不羁。
窗外,一棵巨大的槐树旁有几株矮小细瘦的桃树随风无力地摆动着。真担心它们挺不过今冬,可转念一想,它们能熬过去年的风雪,凭什么今年就不行了!一撇嘴,野狼风自嘲地笑了笑。这些桃树是他去年建落心宫时特刻意栽下得,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落心宫中一定要有桃树才行。
落心宫的后院很大,会不会太大了?野狼风莫明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安,看着院中的凉亭、花圃、荷池、石桌、石椅、紫藤摇椅……真是应有尽有,他又安心的笑了。他抬睫看向远处,几株高大的梨树和杏树静静地站在院角里,像把巨伞撑起了一片天空;而院子的另一角有从南方移植来的榕树和香桂,长了很多年,枝叶也很茂盛;院的正中还有枫树、梅树和许多他从没注意过的树种……
让那丫头生活在树林里也不知她会怎么想?野狼风满意得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微微笑了笑,从袖口抽出一条金色的绸带,把一头浓密的长发随意的绑好,转身走到了前殿,坐到窗下的藤椅里安静地看起了奏折。
宫殿的前院没有特别高大的树,除了草坪就是满地的鲜花。现在的季节里,院里长满了黄黄白白的映天雏菊,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雏菊的笑脸,也给他眼底的冰冷涂了层温暖的橙光。
不知昏睡了多久,落心迷迷瞪瞪地睁开了双眼,一颗晶莹的泪珠瞬即滑出了眼角。眼泪帮不了她,哭是没有用得!可她又能如何呢?三千愁丝,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还是继续睡吧,睡着了就把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