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他在喊什么?”
听到沈云松口中喃喃自语,太后皱起眉头,不禁联想到她今日所见所闻,脸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皇后一愣。
她绞尽脑汁,也不曾想到身边之人有谁叫这个名字的。
虽然她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沈云松为了沈翊的一个美妾,特意跑到过翊王府一趟,但是在那之后,便风平浪静,再无声息。
沈云松从未提及与此相关的事情,她只当这是沈云松和沈翊两个人之间的一场误会。
现在沈云松口里念叨的名字,却让皇后忍不住心口一紧。
她连忙摇晃沈云松的身子,试图唤醒他的意识:“松儿,你清醒一点,你这是怎么了?你皇祖母还在这里,你万万不可失礼!”
沈云松果然清醒了一些,他勉强睁开眼睛,皇后和太后都在场,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伸手,将令牌贴在脸上,闻着令牌里弥留的香味,感觉整个人好受许多。
意识到沈云松这个微妙的动作,太后和皇后的目光全部都转移到了令牌之上。
太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这枚令牌是镂空的,怕是有人把媚药放进了令牌之中,让太子着了道!”
“果真如此,此人心机深不可测……而松儿又为何心甘情愿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啊,这……这就是松儿自己的令牌啊……好生奇怪!莫非,是他身旁之人所为?”
“皇后莫慌,且派人查一查,这枚令牌都经过哪些人的手里。”
太后提醒道。
“母后所言极是!”
皇后倒不觉得这枚令牌他会拱手送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个叫“阿粥”的女人究竟为何方神圣,她不把她的身世挖出来,誓不罢休!
“阿左,你刚刚说,太子并未去如厕,而是偷偷一个人去了水亭?”
从太后寝殿出来,皇后立刻唤来沈云松的贴身侍卫阿左问话。
事关重大,阿左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地:“回娘娘,是的。”
“主子并未前去如厕,而是在水亭与阿粥姑娘私下里见了一面,但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肢体触碰,不过是短短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分别……”
“这枚令牌,也的确是阿粥姑娘交到主子手里的……”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本宫问话之事,万万不可告诉太子。”
皇后咬牙切齿。
沈云松今日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平日里他可是最恪守礼节的那一个,如今竟受了那个贱婢的蛊惑,与她私下幽会!
若是让沈翊知道了,只怕事情难以收场!
翊王一派定会以此作为攻击太子的由头,说他作风败坏,不配当上储君,麻烦大矣!
她攥紧了拳头,目光幽暗,喃喃自语道:“红颜祸水,断是留不得!”
阿粥必须死!
而且她必须想一个办法,让这个叫阿粥的女人死得轰轰烈烈,让沈云松彻底死心!
……
一行人回到翊王府,天已全黑了。
林清棠折腾了一天,浑身上下难受得厉害,找了个借口便回房歇息去了。
林粥送她至正院外头,正要回自己的芍药居,一转身,蓦然对上男人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
“阿粥,跟本王过来。”
“王、王爷……”
林粥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在马车上一路颠簸,她昏昏欲睡,竟差点忘了这茬儿。
沈翊没多余的表情和动作,撂下这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