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房门轻轻合起,床上的曲悦睁开眼睛,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右边肩膀上的吊带滑落至手臂,她没去管,揉了揉又酸又疼的太阳穴。
昨天晚上…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她趁着季真睡得很熟又加了一颗安眠药,前后算起来一夜她加了三颗了,还是没能睡着。
楼下响起车子出库的声音,曲悦下了床扑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
季真的车开出车库走掉了。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内,曲悦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眼睛酸痛难忍。
今天是个大晴天,上午的阳光刺得曲悦很不舒服。
难受,头、眼睛、身体,哪哪都难受。
死了就不难受了吧。
可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季真了。
“呕!”
曲悦捂着嘴冲进浴室,季真早上洗了澡,浴室里有她遗留下来的沐浴后的香味儿,是蓝莓果香的沐浴露,是季真的味道。
季真早上一般不会特意洗澡的,她知道季真这么做是故意洗给她看,无非就是告诉她,她不愿意曲悦碰她,因为曲悦昨晚搂了她一晚上,季真早起要洗干净自己。
她喘着气伏在马桶上,浑身无力。
手机在卧室里响了好几遍,曲悦慢吞吞地洗漱完才过去将手机拿起来。
是师妹奚琪。
“喂。”曲悦声音沙哑,这两天吐的太多,嗓子很不舒服。
“师姐,欧阳老师说等你来吃午饭,你出发了吗。”
“就出发了。”曲悦走进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当初装修的时候曲悦就考虑到了季真女明星的工作需求,衣帽间不亚于一间卧室了,曲悦将三分之二的位置留给了季真,不过季真不是个爱买衣服的人,三分之二也只用了二分之一,大多数还都是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买。
曲悦就更不太爱买衣服了,她那三分之一的位置是连一半都没填满。
衣帽间里看起来很空,曲悦不喜欢,太空了,她喜欢热热闹闹的。
这几天她要去逛街给季真买衣服,她要把衣帽间填满。
随便穿了一件短袖牛仔裤加一个风衣外套就出了门,阳光太刺眼了,她又返回在衣帽间里拿了一个季真的墨镜戴上。
画室在东郊,开车就得一个多小时,这里风景好、地段幽静,欧阳老师上了年龄喜欢静,画室的位置前后都没什么人烟,前面是护城河,后面是一片花田,在这里创作是一份儿与世隔绝的舒适。
不管什么时候来,也不管春夏秋冬,那片花田永远在开花,师妹奚琪就是画花的狂热者,她没事儿就往画室跑,在窗户那一待就是一天。
曲悦把车停在画室院子里,还没下车,就听见二楼奚琪的声音:“师姐!”
曲悦下车,闻见了食物的香味儿,奚琪推开画室玻璃门,小跑了下来,张开胳膊搂了搂曲悦,“好久不见,师姐!”
奚琪声音很甜,她的人也像她的声音,甜甜的,让人听了很容易有好心情。
曲悦看了眼她,有时候会想,她要是也长得甜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招季真讨厌了?
不然为什么都是笑,奚琪的笑就这么甜呢。
“哪有很久,”曲悦走到后备箱,拿出礼物,笑道,“我不过半个月没来。”
“师姐你是记性不好了吧,”奚琪帮她拿着东西,“你上次来是九月十九号,到今天已经二十六天了!快一个月了!”
曲悦关上后备箱,“有这么久?”
“是啊!”奚琪甩了甩头发,马尾鞭跟着晃动,“老师,师姐来啦!”
“知道了,你在二楼就喊这么大声了,我又没有耳聋,”大门走出一个穿着棕色百合花旗袍的女士,她头发半百,但精神非常好,笑眯眯的迎接曲悦,“午饭刚好做好,有口福。”
“老师。”曲悦走上前抱了抱她,“最近身体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