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此树早在宋朝年间就在此生根,如今已经长的十分巨大,学校特意给树支了一个钢构架的顶棚,因此藤蔓越铺越开,如华盖亭亭。
过了千年时光,这棵树还好好的活着,每到春天就开出一丛一丛浓烈的紫色小花,生命蓬勃而旺盛。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景,马荆棘还是忍不住赞叹,手扶着遒劲的树干仰起头,眼神被鲜艳的紫色纠缠,感觉整个人都漂浮起来,想要被吸引进花海,成为其中的一朵。
大凡活的太久的东西,终归会有些不同寻常的力量。
她正静静的看着花开千树的胜景,耳边却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叹息声。
原来树边的格子窗下还站了一个人。
方才花荫浓密,将他挡住了,如今仔细看,是一个穿着便装的男生,合体的灰色衬衣,套着黑色的背心,背心的胸口别着一枚校徽,麦比乌斯圈的形状,正是一中的校徽。
这年头,衣襟上还别着校徽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她忍不住走过去打招呼:“同学,下午放假了怎么还不回家?”
男生似乎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别人,急忙朝旁边走了两步,马荆棘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尖尖的下颚,长的斯文秀气,戴一副浅色框的眼镜,很有几分林志炫的味道。
男生疑惑的看着她,大概是没吃准她刚才是在和谁说话。
“同学?”马荆棘晃了晃脑袋,呵呵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她是个自来熟,但眼镜男生显然不是这样,他看起来很腼腆,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和陌生的女同学说话,隔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口:“我……我是来看紫藤花的。”
呦,还挺诗情画意的。马荆棘偷偷一笑,看了看手表,估摸部长他们应该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朝他挥了挥手:“同学,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不过花再好看也不能采啊,旁边的牌子上写了严禁摘花违者罚款。”
她转过身才走了两步,身后又响起那个男生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他问道:“同学,请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蔡贤君的女生?”
她一愣:“我们学校的?”
他点了点头。马荆棘托着下巴低头冥思了一会儿,最后只能遗憾的摇头:“没听过。”
直到她走出那个小花园才突然想起来,既然他是一中的学生,那个蔡同学也是一中的学生,为什么他不自己去找呢?
花开千树 10.蔡贤君
等黑板报出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马荆棘坐着公车又回到了上次和白初一见面的一茶一坐。他已经到了,正叫了一份黑森林细心的喂给小碎吃。
她咳了一声还没坐下,白初一却突然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几下。
难道肩上有灰尘?她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小碎飞了一个白眼给她,嘀咕道:“又去哪里瞎转悠了?跟来了一身不干净的东西。”
白初一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马荆棘对于“不干净的东西”其实还没什么概念,虽然她比以前能看到更多奇怪的影像,但也只限于在家里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那天看到的双头妖怪和两三团形状似人的黑雾外,其余都是尚未成形的妖气,盘踞在墙角或天花板上。开始的一两天她还有些害怕,但很快就变得心安理得。一来是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并没什么加害人类的行动;另外,最大的那只还特别胆小,有一次,马荆棘亲眼看到它被邻居家一只花猫追的躲在院子里瑟瑟发抖,一点也没有长了两个头的人应该有的威风。
不过这些低等妖怪的数量还真是不少,想必她看不见的东西还要多。怪不得那天白初一无论如何不肯踏进他们家一步。
一下午没吃饭,她实在是饿了,可打开菜单却不禁咂舌,小声的跟对面商量道:“白初一,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不吃。”
他无情的回绝她,劈手夺过菜单点了一个鲜虾云吞面,然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也太没绅士风度了吧!至少要问问她喜欢吃什么,虽然多半问了她的结果也不过是个鲜虾云吞面而已——没油水量不多,还不太贵。
“白同学,这次考试怎么样?”
“还好。”
这样的人真不好交流,马荆棘挠了挠头,决定不绕弯子了:“白同学,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把叫做‘月哭’的镰刀是怎么从你手里变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小碎从巧克力里面抬起头来,一脸怒意的望着她。
她说错什么了吗?
白初一倒挺大方:“它一直就在我身上,不需要变。”
“你身上?”她左右看了看他有些偏瘦的身材,“不可能,根本藏不下。”
“在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