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于陆绎来说,此次行动最大的收获有两点。
&esp;&esp;第一点是发现敌人并不是一伙的,这让陆绎更加提高了警惕;第二点则是史大郎这个人。
&esp;&esp;无论什么样的江湖帮派,位于底层的小喽啰总是抓不干净的,而且他们所知不多,抓再多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esp;&esp;但是史大郎这个人不同,此人不但是四海商行的大掌柜,还有着太平香香主的身份,一旦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对于查清隐藏在天津卫的毒瘤十分有帮助。
&esp;&esp;同样的,史大郎这样的人也十分死硬,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干犯国法,每一条都是大罪,再加上这次他杀人在前,伏击锦衣卫在后,怎么论都是死罪。
&esp;&esp;是以陆绎在刘马庄大车店里提审史大郎的时候,史大郎直是冷笑连连,半个字都不曾说过。
&esp;&esp;陆绎也不急,锦衣卫有的是手段慢慢炮制这等茅坑里的臭石头,总有一天会让他开口的。
&esp;&esp;倒是另外那一伙人给陆绎的感觉十分危险,他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时间犹如迷雾重重,百思不得其中要领,只能先将手头的事情做好再说。
&esp;&esp;为了这次反伏击,陆绎前后筹谋良久,最终靠着圣旨才压服分守天津的参将刘有德,借来他的家丁马队,才使得事情顺利结束。
&esp;&esp;虽然不算圆满,但是好歹让陆绎看到了打开天津卫局面的机会。
&esp;&esp;然而,这一份自得只持续了短短两天。
&esp;&esp;回到天津卫的第二天,刚打个四更,陆绎就被吵醒了,黄猛满脸羞愧的跪倒在地:
&esp;&esp;“属下监察不利,以至于出了这等败类,请大人责罚!”
&esp;&esp;陆绎阴沉着脸,一脚将他踹开,脚步匆匆的赶到囚室。
&esp;&esp;此时囚室已经戒严,陆绎刚一进去,迎面看见的就是史大郎双眼圆睁满脸灰败的脸,嘴角那一道血迹像是在讥讽一般。
&esp;&esp;“为什么?”陆绎心里憋着一股火,史大郎一死,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前功尽弃。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武大,眼神冰冷。
&esp;&esp;武大这样的老锦衣卫,早就在天津卫被人打断了脊梁,陆绎早就有心将他们统统遣散的,只不过碍于情谊暂时缓行而已。
&esp;&esp;没想到这武大看着老实,居然干出了毒死史大郎的事情来。
&esp;&esp;跪在地上的武大本来一言不发,见到陆绎来了,这才开始“砰砰”磕头:
&esp;&esp;“大人开恩,属下自知死不足惜,但是我武家的独苗在他们手上,求求大人开恩,救他一救。”
&esp;&esp;陆绎冷着脸一眼不发,直到地上的武大声音都已经哑了,这才突然问道:
&esp;&esp;“他们是谁?”
&esp;&esp;武大嘴里发苦,无奈的摇摇头道:
&esp;&esp;“属下也不知道,本来今日轮到属下上值,刚出家门没多久,我婆娘就哭着找来了。我回到家就看到我儿子昏睡过去,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然后他们就给我了这个……”
&esp;&esp;武大说完,双手举起一个瓷瓶。
&esp;&esp;陆绎接过去闻了闻,然后才交给黄猛道:“鹤顶红。”
&esp;&esp;武大重新拜倒,满脸都是悔恨之色:
&esp;&esp;“大人开恩,救救我儿子吧,我们武家就只有他这一根独苗啊。”
&esp;&esp;黄猛心中不忍,踌躇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
&esp;&esp;“大人,要不就让我们天津锦衣卫的兄弟出去找找吧,或许还有机会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