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罗科闭上眼睛,剧烈地喘息了一下,浑身猛地放松了,手落在地上。
&esp;&esp;安塞尔默哀了一会?,然后依照诺言伸手去解开罗科的制服,却发现?制服是贴肉穿的,里面再无别的衣物。
&esp;&esp;安塞尔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制服,然后再脱下自己的风衣,郑重地为这个刚刚离去的生?命工整地穿戴好。
&esp;&esp;没有任何?言语,他的内心被沉重又苦涩的情感填满。他直起身子?,看向手中血迹斑斑的制服,领口处笨拙地用针线绣了一个大写的r,那是罗科名字的缩写。
&esp;&esp;安塞尔想了想,将制服穿在身上,戴上帽子?压低帽沿,向更深处走去。
&esp;&esp;维恩(结局篇中)
&esp;&esp;闪着寒光的长刀将要落下。
&esp;&esp;身后?围观的其他成员中传来突兀的制止:“等等。”
&esp;&esp;安塞尔的手猛然顿住,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转过头向声音的来源处靠看去。
&esp;&esp;说话的人十分熟悉,正是那天在工厂门口闹事的麦克。
&esp;&esp;当?时他被煽动,冲在?最前面,甚至朝安塞尔扔了橘子?。结果被证实带头挑事的人根本不是工人,而是受人指使的混混。
&esp;&esp;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觉得自?己完了,在?大庭广众无故羞辱一名贵族,哪怕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也注定会得到一些惩罚——最简单最有效的就是取消自?己还没发下来的工资与?补贴。
&esp;&esp;妻子?孩子?并不知道这件事,还在?晚饭的时候天真?又?期盼地问着他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这个月的工资。
&esp;&esp;麦克往嘴里塞着黑面包,闷闷地不说话。这种面包为了更加抗饿,在?制作的时候掺了些木屑,口感十分干涩,但麦克此时的心情比之有过而无不及。
&esp;&esp;妻子?好?像意识到不对,很担忧地压低声音:“不会是老板反悔不给了吧……”
&esp;&esp;麦克还是不说话,不是老板反悔,而是自?己得罪了老板。换作是自?己身份尊贵,在?大庭广众之中被人扔东西也会生气的吧。
&esp;&esp;妻子?心里明白?了,本来憔悴的脸色更加苍白?,偷偷地背过身去抹眼泪。
&esp;&esp;房间并不隔音,这时隔壁传来敲门声,接着听见?邻居工人打开门和来人交谈了起来,隐约好?像能听到“补助”、“工钱”之类的单词,
&esp;&esp;隔壁的人和麦克是一个工地上的,如果他有,麦克也应该有。
&esp;&esp;妻子?听到那里的动静,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有些嗔怪地看了麦克一眼:“我知道了,你是想?给我个惊喜!差点就真?被你骗到了……”
&esp;&esp;妻子?说着喜笑颜开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等着工地来的人忙完隔壁的事来敲门。
&esp;&esp;孩子?也跟着跑过去,开心地期待着。
&esp;&esp;麦克听着外面的脚步慢慢靠近,心里一阵失落与?愧疚,若是他们直接略过自?己家门,妻儿会有多失望伤心?他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esp;&esp;他捂住脸,痛苦万分,不忍去看家人此刻欢欣的脸。
&esp;&esp;然而,三?道清脆笃定的敲门声好?像天籁般响起。
&esp;&esp;麦克虽然不知道安塞尔和维恩现在?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是当?时两人形影不离地参加各种活动,他是亲眼目睹。
&esp;&esp;憨厚耿直的他觉得曾经那么要好?的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结局,而且之前的事让他对这两个正直善良的年轻人十分有好?感,于是忍不住开口:
&esp;&esp;“别在?这里动手,这里待会还能摆放伤员的,要杀去那个拐角杀。”
&esp;&esp;拐角所?有人的视线盲区,让他们两个去那里解决,到时候是杀是放都由安塞尔自?己决定。
&esp;&esp;他这句话说的有理有据,一旁的成员,也不乏善良心软之辈,对阵杀敌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亲眼看见?手无寸铁的人被当?面处决又?是另一码事,于是纷纷应和。
&esp;&esp;干员觉得也对,便将维恩从柱子?上解下来,仍然保留着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然后?将维恩安塞尔的方向一推,开口道:“交给你了。”
&esp;&esp;维恩被捆久了,腿有些麻木,站立不稳地直接趴在?了安塞尔的肩上,潮湿的制服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