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数年的江湖风雨,酸甜苦辣都尝过,风寒水现在拉起这曲调,唱着这简单的词,给人的感觉与当初在在天观皇城乾坤殿上是完全不同的。
过去没有人配上这样的词,只有单纯的曲调,即便配词,也少有简单到这种程度的。过去的那是给人全身心的欢快,脑中想到的都是开心的事情,现在耳边的,却更多的带给人追忆和深思。
看着那过去似水的流年,改变了你的容颜,失去了什么,拥有了什么……昨天的坎坷,今天的欢乐,其实已拥有很多……
美好的纯真年代终究是一去不回了。众人无不深深叹息。
一曲已毕,很多人都回不过神来,秋代双击掌赞叹,却是一脸苦相的说道:“寒水美人以后莫要在本少面前唱这首曲了,本少的纯真年代伤不起啊。”
确实,他的纯真年代在一千多年前,可谓追忆深远。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书会
良久,掌声方才此起彼落,虽然参差,也聊胜于无,很多人表面丝毫表示都没有,心内却是不得不承认,风寒水这开幕一曲也着实没有落了书会的品味,堪称完美开幕。
“寒水美人这一曲妙极,向往与追忆的词配上欢快的曲调,简直令人沉醉。”白忘世刚刚斟完茶,也是脸现钦佩。
“没什么了,啊哈。”风寒水胡乱摆着手,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只会这一曲。”
几人都喝茶,连司徒小露和许雪慧都有份,灵茶香气飘散开来,香而不腻,清新而醉人,不少都大吸鼻子。
“嗯,很好,很好,白少的茶喝着比舒少的舒服。”秋代双砸着嘴巴。
“想必是比不上风少了。”白忘世笑道。
“这样比较却是对白少不公平了。”秋代双摇了摇头,说道:“风少和我们是生死之交,深知彼此的过往,虽然不能知根知底,但却能理解彼此的思想和经历,他的茶蕴含了他的感情,被我们理解接纳,多了一份内涵,最是适合待友。舒少的茶其实并不比风少的差,只是我们都接纳不了他的感情,所以喝起来怪怪的。白少的茶又是另一种境界,纯粹只是茶,不包含任何的个人情绪,最是适合待客。而且,我相信,白少也必定有自己的待友之茶,只是现在不能操之过急罢了。”
秋代双娓娓道来,令人刮目相看,原来这二世祖也不尽是纨绔的。
“白少与我们交朋友,须得忍一段时间,我就是个女流氓,秋少是个二世祖,许少是块大木头,琴棋书画那些东西我们都不懂。但我家有个大变态,等他来了,估计你们有三天三夜都聊不完的话题。”风寒水很是“坦诚”,一切从实招来。
唬得人一愣一愣,女流氓,二世祖,大木头,死变态,亏她说得出来。
“荣幸之至。”白忘世举杯相邀,几人都是快慰不已。
很多人都扼腕叹息,好好的一个无双大师兄,竟然被几个不通文学的人结交了去,看那架势,雷打也分不开了。
“既然是书会,当有节目助兴才是,不知哪位才俊要出题?”大延太子见气氛颇为沉闷,便干脆直入主题了。
“在下林景坤,虽然不才,但欲与无双大师兄辩难。”南方忽然站起一人,竟是林景坤。
现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林景坤的来历,大多都以为他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此刻听闻他要与白忘世辩难,都不禁失笑。
所谓辩难,就是辩驳或用难解答的问题质问对方,相互辩答,是文人雅士非常喜爱的一种比试方式,用以印证学问。
“在下刘家豪,你要辩难,我亦要辩难,不如我们先辨过一场,胜者再挑战大师兄如何?”却是北方石亭之内传来刘家豪的声音。
众人称善,林景坤无奈,说道:“既然如此,请兄台出题,所辩为何?”
刘家豪略一沉吟,说道:“就辩古之圣贤的话‘功成身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请兄台辨析。”
功成身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这话的意思是大功告成,诸事办妥,老百姓都认为本来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很顺当,没有牵强和被逼的感觉。
林景坤几乎想也不用想便说道:“治人摄生,有所知见,驱使宇宙间事物之足相发明者,资为缘饰,以为津逮,所为法天地自然者,不过假天地自然立喻耳,岂果师承为‘教父’哉?观水而得水之性,推而可以通焉塞焉;观谷而得谷之势,推而可以酌焉注焉;格则至知物理之宜,素位本分也。若夫因水而悟人之宜弱其志,因谷而悟人之宜虚其心,因物态而悟人事,此出位之异想,旁通之歧径,于词章为寓言,于名学为比论,可以晓喻,不能证实,勿足供思辨之依据也——刘兄以为如何?”
众人眼泛异彩,林景坤的才学令人意外,皆不禁凝目而视,风寒水是一句也听不懂,许钟豪同样眉头深锁。
刘家豪明显吃惊,略作思考,说道:“我自然而曰百姓谓者,大人自知非己之本然,而养性养知使然,不顺而逆,即法与学,大人或愚百姓而固不自欺也,自然而然,即莫之命而常,盖未尝别有所法,或舍己而学,亦不自觉为‘教父’而供人之法与学也。”
刘家豪却是妙学深思,众人亦是赞叹。
林景坤又说道:“大人之‘我自然’,则习成自然,妙造自然,出人入天,人、地、天、道四者叠垒而取法乎上,足见自然之不可几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