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洛若是得知,她这个沦为婢女的世子夫人,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也不知是何感受。
想到这里,顾霖自觉地又往暗处挪了挪,终究自己现在是个伺候的下人,不声不响地隐在暗处等她离开,应当是无碍的吧?
孙洛果真一颗心全在陆熠身上。见到案上的男人,她面上划过欣喜,又很快羞涩地垂首,柔声道:“洛儿见过陆哥哥。陆哥哥夜间伏案想必饿了,洛儿便亲手熬了人参燕窝羹。”
陆熠手中毫笔被迫停下,闻言皱眉,不耐地望过去:“方才徐答说,你有事寻我?”
“是,是为哥哥的事而来。”孙洛精心打扮过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掩饰道,“哥哥不在身边,洛儿无所寄托,便将世子当做了哥哥。叨扰府上实在冒昧,故今夜趁着机会带了汤羹过来。”
陆熠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端着的东西,视线极快地往顾霖藏身地地方一瞥,又重新挪回孙洛身上,淡道:“放那儿吧,费心了。”
“是。”孙洛倒并没有因为对方冷淡的态度气馁,乖巧地将汤羹放在一侧的小几上,依旧柔声细语地关怀,“洛儿听说陆哥哥每晚都会伏案,着实辛苦,不若今夜就让洛儿帮您磨墨吧?”
说着,孙洛自顾起身行到桌案侧,站的正是刚才顾霖的位置,她正要伸手拿起墨块,却“啊”的一声,惊诧道:“这砚台四周怎的溅出了这么多墨汁?若是这些墨汁沾上了奏折该多耽误陆哥哥理政,洛儿这就擦去……”
只是没等她手中的帕子碰到那滩溅落的墨汁,就被一支通身漆黑的羊毫朱笔拦住。
陆熠目光沉沉,眸子里的阴鸷让人看着背脊发凉:“不必,你既然为孙瑞的事情来,还是先说正事。”
孙洛无法,只好手回收,搬出了早已编好的理由:“是,洛儿是想问问哥哥在大理寺……”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顾霖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正盼着能通过这场对话得到一些有关爹爹娘亲的消息,男人却陡然打断了孙洛。
顾霖心中“咯噔”一声,浮上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陆熠的目光直望向自己的藏身处,道:“你先出去。”
一阵遗憾自心头划过,顾霖只得放弃了偷听,也是,按照陆熠滴水不漏的严谨处事,又怎么会给她探听的机会。
在孙洛惊诧的目光中,她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还颇为同情地朝她尴尬地笑了笑,就低头飞快地离开了书房。
“陆哥哥,她……夫人她……”
陆熠依旧面无表情:“无妨,你继续说。”
孙洛终究是因为震惊,再也找不回方才的风情柔意,只好不甘心地将话题扯到孙瑞:“洛儿前几日听府里下人说,哥哥并未远游办事,而是被关进了大理寺牢狱,可是真的?”
其实这事早在她命人到府外打探顾府时,就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虽然版本不一,但大抵说的便是以哥哥为首的寒门之士,前几日为了以正朝堂恶劣、党、争风气而拍案而起,陛下为了彻查此事,将双方都关进了大理寺牢狱。
其结局也显而易见,陆熠权势滔天,又极受京都百姓的拥戴,只要他站寒门,则寒门必胜,世族一定会分崩离析。
所以,她心中笃定哥哥就算身在大理寺,也不会吃任何亏,说不定出来后还会加官进爵,带她从此走上富贵荣华的道路。
想到这里,孙洛心中就是无比的畅快。她与哥哥是贫苦出身,又幼年丧失双亲,最艰难的时候连树根都吃过,这一切不就是那些贪得无厌的富官世族娇奢压榨他们导致的吗?
如今她厌恶的世族没落,身为寒门的自己崛起,她这几日连做梦都要笑出声。
若是春风得意下能嫁给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那边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了!
孙洛唇角微勾,想起刚才顾霖低声下气离开地落寞背影,她心中愈发自信──无妨,她可以仗着哥哥与陆熠的关系留在定国公府,来日方长,她就不信世上哪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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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逃过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