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希点点头:“虽然皮肤黑一点,但意外很漂亮呢。她还是我的外甥女介绍的,叫伯莎。”
伯莎,那是雪莉尔小时候的玩伴。
迪奥头痛欲裂,捏在掌心里的报纸几乎要被碾成齑粉。
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她还给我缝了衣服呢……
到时候她也会来,你们或许可以见上一面……
当乔纳森和他提起雪莉尔时,他听到后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他对此感到不屑,一个黑皮肤会缝纫的金发姑娘,曾经就出现在他的身旁,就在他第一次站在操场上参加比赛的时候,透过围栏看到过的那个金发姑娘,他们之间仅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他不相信上帝安排的时候,却再次被命运戏弄。
如果他再相信一次,再坚持一次,走近一些,只需要多走上几步,他或许就能看清女孩的脸庞认出她。如果他对乔纳森口中的缝纫小姐多几分兴趣,会不会他在第二次比赛前和她打声招呼,从而让这上天给予的机会里认出她来。
但他没有。
他一次机会也没有抓住。
但现在,他最后根据雪莉尔的寻人启事找到了这里,他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那她呢,”迪奥忍耐着从他酒鬼父亲那里得到的坏脾气,目光移动着寻找着她的身影,但无论他怎么找,甚至在想喊她名字的时候,玛希直接给他浇了一碰冷水下去,“她说去哈德森大学看比赛,说好会很快回来,但是一直没看到人,我正准备找她呢……”
迪奥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们的比赛在一个小时之前就结束了,玛希的话让他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而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夜幕降临,他依旧没看到雪莉尔的踪迹,乔纳森劝告他先回去休息,可能明天她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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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压抑着暴躁的青年挥开他的胳膊,声音冷硬极了:“不用你多管闲事。”
他单手插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此刻对乔纳森给予的关心和帮助都厌恶至极,本性如此,在雪莉尔这件事情上迪奥甚至责怪起乔纳森,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他打断,或许自己会走过去验证一番;如果乔纳森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过雪莉尔,他们也不至于在近在咫尺的情况下错过。
“jojo,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他冷冷瞪着乔纳森,披着夜色朝外走去。
在被他们念叨着的当事人此刻被关在了铁笼里,粗绳束缚住她的手脚,以便于在烙印完成前不会挣脱开。
这里的奴隶脸上都有被烫红的烙铁留下无法消除的痕迹,他们没有人权,在进入这地下市场后彻底失去了自由。日复一日地干着苦力活,得到的也不过是每天一顿的剩饭,即使逃出去了,脸上的烙印也会被认出,他们会被送进监狱,又或者是黑矿里直至死去。
烫红的烙铁在拿出来时,雪莉尔的皮肤似乎感受到了那股烫意而竖起了寒毛,似乎这样就能暂时抵御被侵袭所造成的危险。
随着烙铁的靠近,雪莉尔不再挣扎,她闭上眼绝望地等被灼烧的痛意。
既然无法抵抗,还不如省点力气。
但她还是没出息地落下泪来,脑海里都是迪奥在操场挥洒汗水的模样,如果她早点和他相认,是不是就能避免这样的结果?
然而,那股热意陡然撤去,伴随着的还有男人凑近的呼吸声。
他咦了一声,手掌抚上了雪莉尔的脸颊,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摩擦着她脸上的东西,当他看到自己指腹变黑,而雪莉尔的脸上出现一道和其他部位颜色相反的白色时,愣住了。
拎着门口的水桶,他对着雪莉尔的脸泼去,不顾雪莉尔的挣扎,毛巾用力在她脸上擦拭着,不一会儿,原本的黑脸变成了白-粉色,她难掩惊惶地望着面前的人,意识到自己的秘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男人抚掌笑起来:“没想到让我捡到了漏,还是大漏!”
一个苦工能给他挣多少钱?如果把她打包好卖出去,许是能挣上一大笔钱哩!
有人给雪莉尔解开了绳索,男人落在她被绳索勒红的手腕上吸了一口气,找来了一个红发姑娘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好好收拾,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卖品知道吗!”
女孩连连点头,她的力气很大,抓住雪莉尔的手腕几乎让她毫无逃脱的可能。
从他们的交谈中,雪莉尔似乎猜对了一部分,他们要把她卖掉,而不是被贴上烙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当一辈子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