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到新悦广场一段路很长,单说路程时间已经不够,再加上统筹与反应时间,舒朗不可能是在许可电话之后再动身,应该说,舒朗在接到许可的电话之前,已经接到过何为的报警。
而那颗钻石,或许当时已经被何为获取,何为却完全没有提及,也没有被交给舒朗,而是作为制衡舒朗的现场证据。
更重要的是,在舒朗拒绝许可再次返回地下室时,何为轻轻地向许可摇了摇头。
很显然,何为已经明白许可的一无所知,并且他认为,许可即使执意回去也会毫无意义。
何为、舒朗,对于这个案子所知道的东西远比许可要多得多,确切地说,在案发至今短短几个小时内,他们对于新悦广场的了解,就已经远远超出许可的范围。
许可的直觉强烈,这两个人必然之前就与新悦广场打过交道,而断肢案发生在新悦广场是否是巧合,还无从判断。
许可抬起眼,而何为也正好在看他。
“我是按照警局规定带队。现场已经高度保护,任何人不可以擅自进入。警员同理。”
舒朗将钻石密封完毕,将手套脱下,她转身离开。
“至于那个人影,二队会继续进行全力追捕。”
警局众人在疑虑之中噤声低头工作,只有此起彼伏的座机电话铃声重新充斥在警局之中。
“哇,厉害啊。”池楷压低声音,笑的呲起一口白牙和黝黑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他夸张地竖起俩大拇指贴过来。
何为又恢复了一副淡淡的神态。但看向许可的眼神里,何为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许可又会再来问上一连串问题。
并且他满眼写着不会回答。
不料许可只是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锡箔纸上,轻轻叠好,投篮似的扔中金属垃圾桶细窄的口子里。
许可好像并不打算再提任何问题。
实际上,比起产生疑问和好奇,许可的大脑中已经飞速将已有的信息完整的陈列出来。
直觉来源于观察,直觉也来源于海量的信息整理。
他的大脑如白纸黑字的记录板,一条一条的,线索与关系便清晰显现。
死者身份:不详。女,23-24周岁,b型血。
死亡时间:7月中。
死因:不详。脚部断面位于腓切迹上段1cm。手锯切断。创面遭受破坏。
案发地点:新悦广场地下一层女洗手间。
血迹身份:不详。a型血。
另一侧,有关新悦广场的疑点列成一串:
嵌套式楼体结构?
地下18层?
女人、黑影?
八哥?
监控损毁?
火灾遗留痕迹?
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突发事件,却被新悦广场这一唯一的桥梁、独特地连接起来,是巧合,还是互成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