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听得头皮发麻,凑到余眠耳边,“这老婆子说啥呢,神神叨叨的。”
“正常。”余眠眨了眨眼,皱着眉偏了下头,让自己的耳朵远离了些。
宋凉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盯着他眼神复杂地抿了下唇。
“老婆婆。”余眠蹲到了那个老婆婆身边,停了一下改为跪坐,然後拿起纸钱一张一张地帮着放进去,“每年这个时候,这十日,您都会派人来吗?”
老婆婆点了点头,“老身是曾经破城之前出逃幸存的城民後代,虽说为了生计住去城北,但记事起便每年都来这里了。”
火盆里的纸钱噼里啪啦的烧着,略微有些刺鼻的烟火味弥漫在潮湿的深巷。
余眠後来没再问什么,帮她烧了一会儿纸钱便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宋凉夹着怎么晃也晃不醒的余锦,看着走在前面照路的余眠。
他忽然开口,“余眠。”
余眠‘嗯’了一声,带着疑问的。
“你……”真把人叫住了却又欲言又止。
像是冲动後突然发了懵。
这实在令人懊恼,宋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盯着余眠後脖颈上的皮肤,“那个,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啊?”
余眠沉默了几秒。
宋凉怕他多想什么,几乎是立刻又加了几句,“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我这个人平常大大咧咧的,而且就知道打球玩游戏,嗯……就是跟你们这种学习好的学生不知道怎么相处,所以平常可能会对你像对待我那些兄弟一样,行为会比较随意,如果我做了什么举动让你觉得不太适应的话,你一定要说啊。”
过了好一会儿,余眠才轻轻‘哦’了一声,“知道了。”
语气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也没什么想说的。
宋凉也就闭了嘴,但又总觉得更郁闷了。
跟昨天一样,他们走了一段路以後,手机又没电了。
一片漆黑中,宋凉听不见余眠的脚步声,知道他停下了,就也跟着停下。
然後,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轻轻摸索着抓住。
一瞬间的激灵过後,黑暗中响起余眠的声音――
“牵好了,走吧。”
……
清晨,准确的说是天还没亮,余锦吱哇乱叫着从榻上滚了下去。
余眠慢腾腾睁了眼,有些头疼地去摸他弟,把整张榻摸遍了也摸不着。
坐起来一看,人正在地上闭着眼胡乱踢蹬。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哥救我!哥……”
余眠呼了口气,揉了揉额角,下了榻把人摇醒。
余锦慢慢睁开眼,“……哥……哥?”
“我在。”余眠有气无力地冲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