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蹊抬眸看他。
“……”池渊这一要求实则带了别样心思,这一对视,莫名让他有点心虚,“应该没什么大碍,你若不愿……”
话音未落,白蹊已经起身换了位置,坐到了车厢内有案几的一侧,撩开衣袖,将手腕放上去:“那就辛苦渊大夫了。”
池渊便不再多言,在案几另一边坐下,挽起袖子,将三根手指放了上去,感受一会儿,发现白蹊体内的毒确实已经解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县城里,晚风拂过河岸柳梢。
确认白蹊毒解之后,池渊的手指并没有离开他的手腕,而是暗自将一道内力,通过指尖,灌入白蹊体内。
从白蹊上车,池渊就很在意一件事。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白蹊靠近马车。无论气息还是脚步声,都轻得仿佛没有声息。他耳力一向很好,能悄无声息近他身的,大都不是等闲之辈。
沿街店铺大都关了门,只有客栈酒肆还吵吵嚷嚷,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
“哒哒”的马蹄声催人入睡,初一揽着丢丢靠在角落,浅浅入眠。
昏暗中,白蹊凝视着帮他把脉的黑衣少年,嘴角不自觉翘起,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池渊垂首,屏息凝神,只觉指尖那道内力,沿对方经脉,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心脉尽头。
面对经脉之中突如其来的外来气力,普通人或许无从察觉,但练武之人一定会下意识防备,以自身内力与之形成对抗。他本想用这种方法试试白蹊深浅,谁知对方竟似完全没有内力,就这么任由他侵入到自己心脉要害。
这小少爷竟一点武功不会吗?那他如何能悄无声息地靠近马车?甚至都上来了还未被他发现?难道是他想多了,他刚才只顾着和初一说话,一时分神儿没听见?
“咳——”不等他想明白,白蹊捂着胸口,轻咳一声。
“啊!”池渊蓦然回神儿,意识到自己那道内力险些伤到他,忙不迭收力松手,眼中却仍是存疑。
白蹊手托下颌,微笑看他:“渊大夫这么盯着我,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他目光真挚,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池渊反倒心生愧疚:“没什么,就是看小少爷气度不凡又胆识过人,比起书生,倒更像江湖中人。”
白蹊哈哈一笑:“又在夸我吗?”
池渊也笑:“当然。”
两人又各自沉默。过了一会儿,白蹊的视线落在丢丢身上:“这孩子是?”
先前去救人,池渊没带丢丢,眼下看着趴在初一身上睡着的孩子,答道:“我儿子。”见白蹊不说话,又补一句,“我捡来的,不是亲生的。”
白蹊笑笑:“我知道。”
马车又往前走了一段,在客栈门前停下。
初一先下车,丢丢随后,池渊则跟在丢丢身后。谁知这小孩儿刚探出头,就立马缩了回来,闷头钻进池渊怀里。
“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池渊往外看一眼。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客栈门大开,一个女人正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往客栈里走。女人怀里抱着孩子,那孩子尚小,还在襁褓中包裹着,不知是不是刚睡醒,咧着嘴,嗷嗷哭闹。
池渊低头看瑟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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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的丢丢,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怕是之前被宛童的样子吓到,以至于对婴孩产生了恐惧。他没有办法,只得抱着丢丢下了车。
待众人都下车,正要进客栈,其中一名车夫凑上前,贴在白蹊耳边说了几句话。白蹊眉头一蹙,转头道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让池渊三人先进客栈稍候片刻。池渊摆摆手,让他先去忙。
客栈人满为患,莫说楼下吃饭的地方,就连楼上的客房都住满了,幸好白蹊一早便将最后一间房订了下来,否则他们这几日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四有县地处偏僻,平日里客栈生意一般,只不过最近恰好赶上鲮鱼山一年一度的鲛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