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是无可挑剔的……”顾长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发言,“只是,年轻了一点……”
“现在年轻,承轩又不肯结婚,干脆先把他们定下来,过几年,等她玩够了,承轩年龄到了,直接结婚,然后生孩子。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不错的想法,只是你认为宁家人会同意?”
“怎么不同意?叫上爸妈吧,他们二老也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如果加上他们和宁老爷子的交情,应该不是难事。”白凌说完,生怕顾长新再犹豫,补上了一句,“这还是在车上就这么搂在一起,私底下是怎么个亲密的样子,还说不定,要是你儿子真把人家姑娘给……到时候,估计宁家是真的不会同意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顾长新右手手指曲起,食指的关节轻叩了几下桌面,“明天,爸妈正好从北京来J市,找个时间把情况说一下。”
宁檬站在镜子前不住地搔着头,一头飘逸的长发乱得像鸡窝一样。从柜子里拿出了所有的衣服,还是不知道穿什么去见秦墨。现在是夏末秋初的季节,穿夏装好像冷了点,穿秋装好像又显得穿多了一点。
“啊啊啊啊!到底穿哪一件啊?!”宁檬一下子倒在床上,痛苦地叫道,“为什么女人要这么喜欢打扮啊?!”
抱怨归抱怨,约会却不能耽误。宁檬思忖了片刻,还是套上了一件雪纺连衣裙,短袖,高腰线的设计,勾勒出身体的完美曲线,袖子上的点点网纱充满俏皮,同时,营造了一种半透明的朦胧美。长发柔柔顺顺地放下,很漂亮……只是有点薄,晚上应该有点冷。
宁檬在六点的时候准时到了秦墨说的那家西餐厅,侍者带她入了座,秦墨一如往常地绅士,让她点了餐。两人断断续续地聊了几句,宁檬因为担心,兴致也不高。秦墨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只是,宁檬却再也找不出以前的感觉。
“秦墨,”宁檬的手指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生疼,“关于我表姐的事情,对不起。”
“不用,”秦墨唇边的笑一滞,缓缓地说,“小九,会不会是我太固执了?明知道你姐姐她心里是不可能再有除顾泽宇之外的人,我却还是自不量力地想要尝试一下……只是,小九,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心思的?”
宁檬低头不自然地拨弄着餐巾,头也没抬地说:“我一直都知道的,你看表姐的眼神不一样……”
“那么,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除了那次我姐在机场是为了接我姐夫那件事我骗了你,其他的,我没有说过一句假话。”宁檬久久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鼓足了勇气问,“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知道……可是,小九,我们不适合的……”秦墨看着对面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平静地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原来如此,宁檬这才听到了心底的某处轰然倒塌的声音,那是她十年的坚持,即使在他告诉自己,他喜欢表姐的时候,她还是微笑着若无其事地说:“是吗,那你们成了,要请我吃饭哦。”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原来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对她的心意获得别的女人的信息。他怎么可以对明知喜欢着自己的女孩子平静地说:“我喜欢你表姐,你帮我追她。”看,这就是她宁檬可笑的爱情,从不敢在阳光下暴露的爱情。
宁檬忍住泪,勉强吃完了晚餐,和秦墨出了餐厅。一出门,一阵风吹来,宁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秦墨皱着眉问:“很冷?”
“嗯。”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取车……”秦墨说完,转身就去了停车场。
宁檬看着秦墨的背影,强忍了一晚的泪水再也无法强压住,冲刷着冷得有些泛白的脸庞。秦墨,你知道吗?站在这里等你,被风吹着,会更冷的……
宁檬赶在秦墨回来之前,赶紧擦干了眼泪,刚把镜子放进包里,就听见了一声嘈杂的声音。出于好奇的心理,她探头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了过来,一个闪身,长臂一勾,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一把冰凉的刀贴上了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不要激动……先放开人质,有话好好说……”随后赶来的警察连忙和缓地对着劫持者说。
“放开?”那人笑得极其猖狂,“我傻子啊?现在全都被你们抓进去了,我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手里走的货够我死十次了,真要放开了她,我还能活命?!”
“你放开她,我们一切好商量,你这样拿一个小姑娘威胁,算什么男人?”
“老子命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男人不男人?”
宁檬被那人勒得快喘不过气来,想要活下去的本能使得她想要挣扎,只是颈侧那把利器又威胁得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那不是宁市长的女儿吗?”有警察在后小声地说道,“上次来局里找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