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若拿着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圈,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几人缓缓说道:
“按照规矩,你们本应轮流守夜,而近日我不过是比平日早起了一些便发现原来你们竟敢玩忽职守,若是在你们偷懒的期间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觉得几个春夏秋冬能抵了丞相千金的性命?”
四人听此把头埋得更低了,举着托盘的手也有些颤抖,此时春儿说道:
“春儿知错了,春儿下次不敢了。”
春儿说完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着。
“不过我现在既然没事,看在你们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我也不罚你们。只是这一等丫鬟的名头,我看你们也担待不起了。此事空了你们便自去找内务说去,先帮我梳洗罢。”
“春儿、不,奴婢知道了。”
按照规矩,普通的丫鬟自是没有资格说自己的名字的只能称自己为奴婢,说完四人站起身来开始帮白澜若梳洗。
洁面漱口后白澜若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再围了条雪白的围脖,明亮的颜色让她的脸色看起来也没那么苍白了。
白澜若让夏儿替自己梳了个双螺髻更显娇俏可爱,最后在首饰箱前挑挑拣拣选定了一对琉璃蝴蝶流苏钿戴在头上。
看着镜中自己稚嫩的模样心中惊起阵阵涟漪,可她如今已不是天真烂漫的稚童,白澜若的内心住着一个二十二岁历经变故的灵魂。
“奴婢去替您传膳,小姐可有想吃的?”
见白澜若穿戴完毕冬儿便问道。
“不必,今日难得如此早起我去大哥院中看看。”
走出房门后白澜若往东厢那边看去,只见东厢房门紧闭,也不知白慕晨起了没有。白澜若走到东厢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慕晨?你起了吗?”
说完白澜若在门口站了一会,可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她寻思着白慕晨可能还没睡醒吧。
白澜若复又看了看他房间周围没有一个人在伺候,随即她便对秋儿、冬儿说道:
“秋儿、冬儿,以后你们两个便在东厢这边伺候吧,慕晨需要什么你们就提供什么,如果你们弄不到的就来找我。以后他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
秋儿冬儿闻言便各自站在房门两边低着头一副恭顺模样。
白澜若心中想,借此分散了她们四人也不错,白慕晨自是庶子,而且年纪尚小许秋雁监视他的动态也无用,而她身边留两个人总比四个人要好应付。
吩咐完秋儿、冬儿白澜若便径直朝白玉枫院中走去,也不知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而东厢这边,白澜若前脚刚走,在房间里靠着房门的白慕晨放轻脚步回到桌前坐下。显然刚才在白澜若叫他后他便来到了门前,只是没有给她开门,而在门口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可白慕晨现在心中却是在想:
为什么白澜若这两日性情突变要与我交好?是要利用我么,可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白慕晨想了很久却也没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