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说干就干,上万铁骑不到半个时辰便集合完毕,一路沿着彻里吉留下的痕迹开启北上追击之旅。
风在吼,马在叫,心儿在咆哮,心儿在咆哮,快点快点快点追,快点快点快点追。。。。。。
当日夜,一口气追击数百里的曹军不得不停下来就地扎营。
“大兄,前方马蹄与车辙印很深,一看就有大批骑兵经过此地,我们并未追错方向!”颇为自责的天骁这次确实全力以赴了,沿路皆以超低空飞行遍寻踪迹,奈何彻里吉跑得太远,一时之间还看不到对方的尾灯。
“还不够快,我们无法判断彻里吉是什么时候开始撤离的,现在只能以时间换空间,尽量缩短两军距离,抓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齐子原并不打算责怪他,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与自己也有关系,若不是自己过于依赖空军,多派些轻骑过去查探一番,想必发现的时间应该比现在要早上很多。
次日卯时四刻,天色刚刚开始泛白,齐子原便迫不及待的开启新一轮追击,他其实不单单是要消灭彻里吉,更是因为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他前去追击,这种感觉过于奇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应该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三日后。
“将军,不能再追了,这三天我军已经追了上千里路,在追下去恐怕要深入胡地了!”
“是啊将军,我们出来的急,本就没带粮草在身上,战马还能食草果腹,将士们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吧,路上摘得那点野果根本无法充饥,这天天喝水饱腹也不行啊,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军就算追上羌人也未必战的过!”
颜良文丑一同前来给出建议,他们俩真是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那三天不吃又会如何呢?没说的,吃人的心都有了!
同样饿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齐子原愠怒出声:“你们两个也不动脑子想想,彻里吉的王城在湟中,他为何不向西逃而向北狂奔不止?北方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他?不懂清楚这件事,我军必后患无穷!”
“有可能这只是彻里吉故意引我们北上,而且将士们已经跑不动了,再追下去恐怕只能杀马充饥了!”颜良开始顶牛。
“是啊,还请将军三思!”文丑同样帮腔。
人类在极端情况下往往都是从内部先行自我瓦解,齐子原理解他们,也愿意妥协。
“三日,再向前追击三日,如果还是看不到羌人的身影我们便撤军,但此话你们不许对任何一个人讲,反而要说羌人那里什么都有,只要追上羌人便能吃饱喝足,记住了吗?”妥协归妥协,但不能妥协的太快,谁是老大分不清吗?
“末将领命!”互相对视一眼的颜良文丑拱手抱拳道。他们还算是忠心,而且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良言逆耳如良药苦口,有没有用你要细细的品。
就在此时,骑乘黑麟兽的天骁极速飞至,尚未停稳便兴高采烈的大喊起来:“大兄,大兄,前方十里外发现一路胡人伤兵,看样子很像彻里吉的兵马,约三千人左右!”
干得漂亮!齐子原闻言立刻转头看向颜良文丑:“粮草来了,还不快去?”
“末将领命!”二人尴尬一笑转身便走,有吃的啥都好说。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曹军一个冲锋便将这队胡人彻底拿下,连跑的都没有,不是不想,而是他们也跑不动了。
果不其然,这伙胡人就是彻里吉的部下,只是他们连日赶路导致伤势复发,这才掉队另谋生路。
经过审讯,齐子原终于得知准确情报,彻里吉这是快马加鞭赶往北方,意欲何为暂且不知,不过听到对方说一天只能休息三个时辰便是明白了彻里吉心中是有多么急切,这也让他不自觉的下定了决心,必须追。
至于这群伤兵嘛,伤势过重的直接斩杀为黑麟兽与恶魔马充饥,主要他手里没有草药,按对方伤口化脓的情况来看完全活不了多久,与其如此还不如物尽其用,而且他的恶魔马与黑麟兽本就是吃肉的物种,这几天没办法才跟着吃素,但不能一直如此吧。
至于其他胡人则留下上百军士带他们回去,总计才剩千人不到,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这彻里吉真是个祸害,跑这么远干嘛?损人不利己啊!还好他够贴心,为了赶路早已把携带的羊群剥洗干净,自己直接烤就行,着实为齐子原省了不少时间。
半个月后。
卧槽,彻里吉跑的太快了,这段时间抓到的羌人败兵足足都有三万多人,可硬是追不上彻里吉的主力部队,齐子原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给铁车装了风火轮。
不过随着两军飞速追逐,双方兵马的负荷也就越来越大,曹军这边还好说,一匹坐骑,一身装备,顶多就是再带些粮草在身上,累是累,但还没到承受不住的时候。
羌兵那边更惨,十余万人带着军械粮草还跑的那么快,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必然是极大的压缩了休息时间,休息不好人就会身心疲惫,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体量越大的部队越容易崩溃,这段时间逐渐掉队的大批羌兵便是铁证,估计他们宁愿苟且偷生也不想被活活累死。
不过齐子原则是有些不懂,自己追击的声势这么大,彻里吉不可能丝毫不知情啊,那他为何宁愿割肉也不回头还击呢?如果是自己的话,早就指挥军队掉头反打了,将追兵打跑还不是想怎么赶路怎么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