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舟环顾了一下左右,勒马放慢了脚步,但见左右已无妨碍,面有难言之色的说道:“三惜而至此焉!”
“何为三惜?”姬窟追问道。
“一惜田雷将军矣!将军本不该死而死,所以惜之哉!然而,老夫并非是惜其勇力,而是惜其终不为我邦国所用矣,再者,其宁死不降之美德,岂不叫人惜乎其身?故有惜乎而惜乎之说,此乃一也!”
“那二呢?”
“二惜公子矣!”
“我何惜之有?”
“公子未闻两邦应该就此罢战,从此交好、相互通婚乎?”
“这,应该是骊山二老游说之词吧!”姬窟勒了下战马,微微侧身在司马舟战马一旁,又犹豫着说:“在下才疏学浅,还望老相邦教我!”
司马舟翘着花白的胡子,说道:“公子不见田将军之女乎?早已是白雪化泪,心思见凉了!”
“白雪化泪?心思见凉?你是说那姑娘早已哭成泪人了是吧,哦这我看到了。”
姬窟寻思着司马舟的话,大有良机已失之感。
又觉得老相邦话中有话,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中一急,信口问道:“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我对田简姑娘有什么心思?”
“姬窟公子,你对人家姑娘有何种念想,你自有所知,何来问我?别当老夫糊涂!”
“哦相父大人,相国公,平时我敬畏于你,因此,与你少有言笑,今日话多,直想问个明白。”
忽见中军大将盖煞布策马赶上前来,姬窟不愿当着此人的面,再提田简之事,便道:“大人,今日多有不便,改日,定当登府拜访!还望拜会中,不吝赐教,晚生不胜感激!”
说到这里,姬窟拱手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司马舟摸了一把胡子,含笑道:“公子且去,后会有期!只怕有人可追,反不得其果,公子行前,老夫送你一言,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一切应该从长计议!”
“知道了,多谢司马相公。”
众人行到前面一个叉路口处,姬窟带着太狐坝和拓拔雪,和众人分了手。
三人遥送司马舟走后,姬窟手下接过马匹,径直走向山坡,牵马拉缰,越想越觉得田简走失的可惜,不禁垂首深思,对姑娘念念不忘。
拓拔雪上前奏道:“公子,就这样让田简姑娘从眼皮子底下逃了,岂不显得我等兄弟们窝囊?再者,伊人一去,岂不是在水一方?几日还能再来?天下丽人虽多,唯独此女可见呀!惜矣?惜乎哉!”
太狐坝见状,向前进言道:“是啊,公子,连一羸弱女子,竞也拿她不住,岂不让天下人笑话?这也显得我等兄弟枉自苟活于世了吧,他娘个割袍!”
“割袍?割他娘的裤衩也是白废!”姬窟肃然说道,“二位贤弟,目下,人已逃走,本想今晚带田简姑娘望星星举目望月,看中人城雪景,再面向银河许个心愿,如今全已落空矣!倘若今晚星光灿烂,也与本公子无关了!”
太狐坝说:“公子,在下就此追去!”
“大哥,我与你等同去!”拓拔雪说。
“同去?拓拔雪,你心中之语,太狐坝都跟我说了!”
哦公子,在下该死!万望公子恕罪!我二人定当合力,追那小女子回来!”
“这么说来,追黄金车,还在其次?难道对此置之不理?”姬窟不以为然。
“公子”,拓拔雪说,“二者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窃以为,当以追回田简姑娘为重!”
太狐坝怒对拓拔雪道:“不然,两两权衡,还是黄金车为贵!竖子,休要再言,我看你是有意蛊惑公子!”然则非为贵也!
姬窟蹙眉说道:“你让他说,拓拔雪,为何说,那辆黄金车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