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韧安慰自己的话,田简又扑簌簌的掉下眼泪来了,转眼间,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
她抬手抹去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坚强的呡着小嘴,走到了高韧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管家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在客栈里呢,无关他们的事儿,是我自己跑过来的。”
“回客栈吧,注意安全,我再接着转转。”
“嗯。”
高韧骑上马走了。
田简站在村口,迎雪而立着。
这时,一个抱孩子的中年妇女,近身说道:“姑娘,这里常来山匪,你可要小心点呀。”
“谢谢大婶!”
妇人抱着孩子,站在了街边。
这时,从村外边道上,骑马走来两个年轻人,约摸都有二十来岁上下,看样子象是扮作商人的燕人兵骑。
“哎哟!这不是田简小姐吗?”
“是呀,小姐,你也在这里?”
田简仔细的打量着两人。
其中一个,个头中等向上,模样长得并不难看,只是鼻子头儿大了点,左边脸上隐隐有点雀斑,不象是天生的,就像过年时放烟花,不小心被爆竹崩过,落下了点残迹一样,右边脸上横着一道不太显眼的刀疤,额头上留着一撮长发,瘦削的脸上,没有长着肉一样,紧紧地向里收着双颊,两眼却亮得发光,不时往田简的脸上和胸前打量着,色迷迷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快乐的光芒。
另一个端坐在马上,看样子身形高大,长着一张四方脸,黑黢黢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目光冷峻的有点吓人,一颗门牙掉了一半。
那人见田简在悄悄的打量他,摸了摸断牙笑道:“交战时,不小心让刀尖给戳了一下,难看了吧小姐,呵呵,好歹没给老子破了相!”
田简流露着怀疑的目光,问道:“壮士,我怎么没见过你俩?”
不知两人嘀咕了几句什么,跳下马来,牵着马向田简走来,灰色的大头羊皮靴,踩着地上的雪,咯吱咯吱作响。
掉了半块门牙的壮汉说道:“小姐,在下名叫石子方,不是坏人,这小子叫狐长风,我俩是同乡,不久前,在路上凑巧碰上了。”
“呵呵”,狐长风笑道:“姑娘,在下原本是个读书人,在乡下经过商,觉得发不了横财,便想拜在你父亲田雷将军的名下,可是人家不要我!
我便东走西逛。途中,听说将军落难了,还带着一只商队,借道鲜虞,为了护卫田雷将军和随身家眷,我俩便一路走了来,顺便寻找一下那辆黄金车的去向,姑娘别怕,我也不是坏人,路上还救了一位妇人呢!他可是位过路的燕人军壮士,不过,不想打仗了,此前开过小差一次。”
“哦二位兄长”田简并不想弄清二人的真相,急切的问道:“你俩见到我母亲了没有?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知道知道,看样子是往中人城方向去了。”狐长风又说:“小姐,跟我俩走吧,我可以带你去找母亲,我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我想,一定能帮你找到她!来,上我的马,我把你抱上去!”
田简突然被对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躲避着身子说:“不!不不,我不认识你俩!我会骑马,你别碰我!”
“走吧!小姐,要不,让小石头把马借给你骑!”
“我不,闪开!我娘不可能到中人城去,那是自投罗网!你骗人!把我当小孩儿哄了吧,可笑,只怕是包藏祸心,卑鄙!”
站在旁边儿抱孩子的中年妇女,觉得自己听出了什么名堂,又见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大有骚扰姑娘的意思,急步上前嚷嚷道:“你俩想干嘛?
这大白天里就来抢人呀啊?什么东西,还有没有王法?
哪里来的刁民呀,看人家姑娘漂亮,就想干坏事了呀啊?这不跟那些下山来抢良家妇女的土匪一样啊!
还不快滚!老妇告诉你俩,这里的山匪,俺们这仡佬里村民们见的多了,小心乡亲们拿粪叉子出来打你们!快走!离开我们村庄!”
两人见上街看热闹的人不少,急忙上了马,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