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韧带人前脚刚走,田简屋里的灯还未熄灭,轱辘秋芬后脚便走进了田简的房间,只见她换洗了一身宽领蓝装,穿戴的十分整齐,一副干净利索的样子,稳稳的站在房子中间。
田简坐在小凳子上,一只脚踩着炕头下面的木垫子,手里拿着一块老粗布,心疼的看着磨破了一点皮的鹿皮靴,正在倾身擦拭着。
“侍娘来了呀?你先坐吧。”田简抬头看了轱辘秋芬一眼,一副淡然的样子。
轱辘秋芬向前走了几步,气呼呼的说道:“田简!要不是你偷听了狄洪什么,便出不了这乱子!你给我说实话!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我能干什么好事呀?”田简低声道。
“就你这点小主意,老身还猜不透你?你给我站起来说话!我是你侍娘,侍娘代母!”
田简看轱辘秋芬火气有点大,扔掉手中的擦鞋布,顺从的站了起来,一只脚却还踩在那块炕板上。
“给我站规矩点!别乱动!”
见田简站正了身子,轱辘秋芬语气缓和的说:“这就对喽,老实交待,说吧!别耽误功夫。”
“你在说什么呀侍娘。”
“怎么!老身一通话说下来,你一个大字也没听进去?”
田简轻轻“嗯”了一声。
“好呀你!”轱辘秋芬疾步走上前去,指着田简的鼻子说:“死丫头,夜里经那两个悍匪一折腾,又长出息了是吧,你在想什么?”
“人家在想,狄洪,小声点。。。”
说到这里,田简住了口,向轱辘秋芬使了个眼神,看了看窗外。
“站得还算规矩正经,合乎礼仪!”轱辘秋芬说。
她向窗外看了看,只见窗外并没有什么动静。
她又巡视似的在房间内晃动着身子,转了一圈,忽然摆出一副志气昂然的样子,大声说道:“老身死活都想不明白,若不是你出门去了,那两个匪人、盗马、贼汉!怎么能闯进你的房间里来偷人!”
轱辘秋芬几步走到门后,咣当一声,拉了拉插门用的横木杆子,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多么粗的门栓!
就算是他们想撬开你的房门,光凭有几把力气,估计也做不到!
再说,这门栓上,还有个暗舌头呢,把门一插,这暗舌头一吐出来,卡在下面木杆子上,就算用刀子拨,三两下也拔不开!
非想弄开的话,怎么也得捣鼓个把时辰!
到那会儿,别说高韧他们早就救你来了,就算大家伙儿都听不到,那还不得让门外的人,熬到半夜鸡叫!
鸡一打鸣,还不得把那些夜猫子们吓跑了!你还能受到如此惊吓?
真是没事找事,多此一举!你这个好惹事的小狐狸精!出了远门还没改!
田简闷头听着骂,不由得瞥了轱辘秋芬一眼。
“别邪着小眼看我,这怪不得老身说你!照这样下去,不出点大事才怪!只怕失了身子,保不住清白,更恐性命不保!”
“侍娘,看你说的,没这么严重吧!说话狠咧咧的。”
“犟嘴!”轱辘秋芬走到田简面前说:“靠墙根去,多给我站会儿!我看你什么时候服软!不想睡啦?”
田简点了点头。
“不睡拉倒!今晚你本就不该睡觉!”
田简走到轱辘秋芬身边,轻手挽住了妇人的胳膊,委婉的说道:“侍娘,你别生气,小时候,你总带着我玩,我也总爱跟着你,咱俩亲密无间,我也受教了不少,你想,我多么小心谨慎,怎么会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