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景轩走出钱府,夜色中,景轩的侧脸显得格外严肃:“婉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救我,去找钱老板求情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景轩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我担心你,所以一路跟着你……”
我的心微微一沉,看来,景轩并不知道我真正的计划,他只是担心我为了救他而委曲求全。我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景轩,你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跟踪我,也不许插手我做的事情!”
景轩还想再说什么,我却已经转身上了轿子。轿子缓缓启动,我撩开车帘,看到景轩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有很多疑问,但他更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回到宫中,我立刻将今晚得到的信笺藏好。这封信是扳倒钱老板的关键,也是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我知道,我的计划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到了来自宫外的消息:孙大人在早朝上再次向皇帝进言,说曹家意图谋反,而我作为曹家的儿媳,与曹家暗中勾结,干预朝政。皇帝听信谗言,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放下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萧乾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娘娘,该用早膳了。”贴身宫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摆驾御书房。”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既然萧乾已经不仁,就别怪我邓婉兮不义!
御书房外,秋风萧瑟,卷起落叶打着旋儿,我的心也如同这落叶般七上八下。
这几日,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多了起来,那是来自萧乾的监视。他疑心重,如今听信了孙大人的谗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我邓婉兮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想要置我于死地,那就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早就暗中安排了心腹打探消息,得知萧乾最近正为江南水患和赈灾粮款的事焦头烂额。他本就多疑,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迟迟筹集不到,更是让他对朝中大臣产生了怀疑,生怕有人借机中饱私囊。
机会来了!我仔细研究了江南水患的奏折和历年的赋税记录,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一个能将钱老板的罪证和江南水患联系起来的突破口。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发现,钱老板名下有一家粮行,每年都从江南购入大量粮食,而今年,这家粮行的粮食收购量竟翻了一倍!
时机已到!我暗中联系了几位与钱老板有生意往来的商人,故意在京城商会散布消息,说钱老板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消息一出,整个商会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指责钱老板不顾百姓死活,发国难财。
我站在人群中央,看着钱老板慌乱的辩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缓缓走到钱老板面前,将那封他亲笔书写的信笺扔到他脚边,声音清脆有力:“钱老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钱老板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商人见状,更加愤怒,纷纷与他划清界限。钱老板众叛亲离,最终被官府以囤积居奇、行贿受贿等罪名逮捕。
我看着钱老板被官兵押走,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机会,将钱老板的罪证和江南水患联系起来,呈到萧乾面前,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洗清曹家的嫌疑,才能保住景轩,保住我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御书房。门口的太监想要通报,却被我拦住:“不必了,皇上今日召见我,我进去便是。”
我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一步一步走入书房。萧乾坐在书桌前,面色冷峻,看到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邓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御书房!”
我跪下,双手呈上一份奏折:“臣妾不敢,臣妾今日前来,是为了江南水患一事……”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心跳却越来越快,我知道,我赌上了一切,只为这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