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边说边觑着顾言,反正她只想发财,本来就打算和离,这话说得也不算全是违心话。
顾言听到这话,没说什么,只是一双眉眼半垂看着芸娘,过了半晌,他抿抿嘴偏过头去,
“没有。”
芸娘话被打断,她抬起头看向顾言,少年轻轻道,
“我从没觉得你麻烦。”
芸娘眨了眨眼,刚还嫌弃她现在又说她不麻烦,果然像顾言这种人天生就心思重活着累,说话老让人琢磨不透。
“你……”
突然,那门被拉开,崔曙扫了眼跪在雪地里的芸娘,站在门边咳嗽了一声,
“行了,外面天太冷,进来吧。”
芸娘大喜,猛地站起来,谁知起的太猛,又因为刚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身子早都冻麻了,眼前一黑,最后的印象就是少年干燥温暖的怀里,鼻尖还有丝沁人的梅香夹杂着淡淡皂角味,干干净净,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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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小童站在窗边,提着铜壶把沸水注入茶杯中,过了会就有酽酽的茶香漫出来,蒸腾的白汽中驱散些下雪天的阴冷。
屏风那边传来细细地声音,少年的声音与老先生的声音交杂在一处,有来有回,时沉时起,映着屏风上壮丽的山河图,绵延不断。
“你醒了?”
小童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柿子饼,蹲在碳火边,靠着床沿撑着下巴看着芸娘,
“诶,你真傻,多冷啊,为什么替那人求情呀?”
芸娘坐起来,堆起被子,
“我才不傻,他是我相公。”
“你俩成亲了?!”小童睁大了眼睛。
芸娘挑了下细眉,“怎么?不像吗?”
小童撇了下嘴,偷瞄了眼外面,
“不像,他那样,你这样……”
她怎么样?好歹以前村头阿婆还说她是村花呢,芸娘挺起胸脯,不服气道:
“我不好看吗?”
“不是说你不好看,我是说你俩看着不是一路人,以前也有些达官贵人来找先生,他跟他们很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怎么说呢……”
小童偏过脑袋,
“冷冷冰冰,没人气,跟人隔着些什似的,让人亲近不起来,诶,你俩为什么成亲啊?”
芸娘瞥了眼他的圆脸,轻轻道:
“我干嘛跟你说,小孩子家,说了你也不懂。”
小童睁圆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吗?”
芸娘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