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难听的,陈清淮给裴宴提鞋都不配,更不要说娶裴月了。
韦氏奇怪道:“裴家若是想嫁女,为何不在京城看看?”
李翊有些犹豫,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不愿多事,但陈清淮人品实在低劣,裴月若嫁了他,明摆着就是跳进了火坑。
韦氏也于心不忍,但终究是别人的家事,裴家忠君,诚王府不好牵涉太多。
她看向韦家三兄妹,徐徐道:“允安的事,我已与你们父亲写了信,请他定夺,贤哥儿也该回郴州读书了,你们父亲后日便派人来接你们回去。”
韦允安红着脸起身道谢,这些日子姨母为他挑选了好些姑娘,把他臊得不敢回王府。
韦氏摸摸韦茵柔的手,心里盼着侄儿女们早日离开,岷州若生事故,不要牵连了他们。
回到听松院,李翊还在忧心。
他向来义气,虽与裴宴相交不久,但知道裴宴为人正直,且裴宴愿意为了妹妹来到岷州,定是真心疼爱,若将来裴月过得不好,裴宴指不定会自责。
连珠却是不担心的,“爷,裴公子眼明心亮,难道会看不出陈二爷的为人吗?”
前世裴家是同靖国公府决裂了的,说明裴宴肯定发现了不对。
李翊叹气,“陈二恶名在外,我也知道裴宴早晚能看出来,只是我明明知情,却装作不知,裴宴该如何看我?”
连珠沉默,她心里认同李翊,但却不敢多说。
她不知道,若此时李翊就与裴宴结交,今后的事情会不会全然不同。
命运到底会将他们推进哪个漩涡?
两日后的清晨。
连珠伺候李翊用过早饭,正要出门,崔秀忽然慌张地跑进来,大惊失色道:“爷,吴家出事了!”
今日一早,诚王府的家丁便在门外发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乞儿,本想着将他拖走,但这乞儿嘴里念叨着要见世子,手里还捏着块玉佩,家丁不敢做决定,告诉了崔秀。
崔秀出来一看,这哪里是乞儿,这不是吴义吗!
吴义鼻青脸肿,浑身鲜血淋漓,若是再发现的迟一些,怕是命都要没了。
李翊大步往外走,着急问道:“找大夫给崔秀看看,我去灯笼铺瞧瞧是什么情况。”
他回头看连珠一眼,“你别急,等我回来再说。”
连珠心中焦急,只得点了点头。待李翊走后,她便跟着崔秀去为吴义请大夫。
崔秀说吴义伤得很重,并非夸大之词。大夫看过之后,说是吴义本就年纪小,身体虚,又被人暴力殴打,肋骨断了两根,腿骨也折了,若是再耽误几个时辰,必死无疑。
因伤到了内脏,吴义时不时还会呕血。
小小的孩子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可见下手之人心有多狠。
连珠给吴义擦拭伤口,小孩痛的满头冷汗,她止不住地落泪。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晌午,李翊打探了消息回来。
他满脸怒容,像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冲进了书房,怒道:“这陈二,真是无耻至极!”
连珠追问道:“爷,吴伯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李翊稍缓了语气,安慰道:“吴义这孩子机灵,让吴伯藏在了箱子里,自己把人引开了。”
他顺手砸了一只茶盏,愤怒不已,“灯笼铺子被那群地痞流氓砸了,我今日去,发现铺子周围还被人浇了桐油。”
天知道他见到灯笼铺里那一片狼藉时心中有多害怕,幸好吴伯没有事,只是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