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活了二十几年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看的人儿,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了。他想自己这遭若能苟活,从此以后说什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人物,眼前都能浮现少女的脸。
耳根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泛红,他咽了咽口水,带着一丝谄媚道:“姑娘要听故事,好生与我说便是,何苦将我吊在树上······”
“你刚才不是说白氏出了名的护犊么?你在台上恣意诋毁我仙门声誉,编排我兄长坏话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少女目光狡黠,打量他倒挂在树上的狼狈样,形容道,“颠倒无常!”
“你、你到底是谁?”刘安隐约猜到她的身份,心中一动。
“哦,是了,照你的说法,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一个野种,不配与迟家少主挂名。”
一把匕首拍打在他脸上,冰凉的刀尖从他嘴角轻划到眉弓,寒光倒映着少女的姣好面容,红唇吐气幽兰,一张一合引人遐想,令刘安生出“牡丹花下死”的诡异想望。
“麻烦先生告诉我,我那前任兄长迟宿,现在何处?”
月色下的少女身影绰约,被月华镀了一层银边的面庞如画,圣洁得如同一尊女菩萨。
刘安没能集中精力听清楚少女的问话,咽了咽唾沫,色迷心窍,不知死活地反问:“白珞?你是白珞?”
少女见他答非所问,红唇不悦地撇了撇,漫不经心地握着匕首划破他的皮肉。
刘安痛得大叫。
“别、别!我说!我说!”
他忆起自己现在是砧板鱼肉,清醒几分,生怕刀尖微进戳瞎自己的眼珠子。
什么女菩萨!分明是个母夜叉!
他哆嗦着,竹筒倒豆子地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消息。
“我听那破庙的和尚说,那日烨山混乱得很,魔气覆盖漫山遍野,连山间的灵花灵草都枯萎了大半,临仙门摆了五行诛魔阵对付迟宿,不知成了魔的迟宿是否已被诛灭······”他极会看人脸色,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几不可闻。
少女挑眉,想也不想地反驳:“他没死!”
神牌未倒,魂灯尚存,迟宿必然还在人间。
只是不知所踪。
刘安见她出神,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逃生的办法,目所及突然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顿时瞳孔缩紧,惊慌喊道:“你背后······”
白珞狐疑地回过头,见到月下树枝轻晃,以为是寒鸦掠过树梢,没放在心上。
目光重新回到说书人身上,但见他额头滴着大颗大颗的冷汗,浑身哆嗦,瞳色漆黑,眼珠像是被黑夜无形地生剜了去,不住地淌出血来。
心魔!
白珞一惊,连忙掐诀为他驱魔。“你快闭眼,我帮你稳住魂魄!”
说书人已然听不见她的话。
他被心魔侵扰,魂魄似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面目因为恐惧和痛苦变得扭曲,魔怔似的连声告饶,“我、我没有,我只是想想,不不不,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我不该肖想!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一声又一声哭喊在安静的森林里显得突兀而尖锐,打断了白珞结印的动作。
白珞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心口倏地抽痛,试探地唤道。
“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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