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没有立刻起来,依旧蹲在原地,努力去看她别过一边的脸。
&ldo;别生气,都是我的错。&rdo;
&ldo;当然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想gān什么?你直截了当得给个痛快吧,池澄,你想gān什么!&rdo;旬旬冷冷道。
池澄问:&ldo;你认定我不怀好意,那你替我想一个罪名,你说我要gān什么?你说我就认了!&rdo;
旬旬没有搭腔。难道要她说,我认为你以对未婚妻捉jian为由,向一个已婚妇女图谋不轨?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荒唐!
&ldo;好像我每次都会惹你发火。&rdo;
&ldo;我搞不懂,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喝酒,你连这点克制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喝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rdo;旬旬愤声道。
&ldo;我没喝多。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太过清醒。&rdo;池澄低声对旬旬说道:&ldo;你愿意看到他们那副不堪入目的样子吗?哪怕你恨不得抓到他们的把柄!哪怕你转头就要让他们一无所有。&rdo;
旬旬沉默。池澄和邵佳荃之间是怎样她不清楚,但她和谢凭宁夫妻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厮守,虽没有深切的感qg,但并非从无快乐,至少她曾经在他身上找到过天长地久的想象和安慰。就算他十恶不赦,手起刀落之前,未必没有犹疑。
她轻轻叹了口气。
池澄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捋她耳畔的一缕发丝,被她推开,他顺着她手势下落的方向,俯身,低着头,一直低到她垂放在腿侧的手背上,他用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低声道:&ldo;我忘不了她笑起来的样子,三年来,从来没有忘记过。&rdo;
池澄面颊的温热在旬旬的手背转为火一般的灼烧感,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的行径明明是离经叛道的,然而此时他眼里的失落和怅然如此真切,即使是旬旬这样一个对一切均持怀疑态度的人也不禁有几分动容,如果这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她试着去安慰池澄:&ldo;如果你真那么在意邵佳荃,两人并不是没有继续的可能。毕竟你们的qg况和我们不一样,我和谢凭宁是夫妻,要受婚姻的约束,邵佳荃还有选择的余地。况且,你们是有感qg的……&rdo;她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讲的全是废话,真实的qg况是,不久之后,她的丈夫和他的未婚妻将要被捉jian在chuáng,真枪实弹,铁证如山,到时候,什么夫妻不夫妻,感qg不感qg,全都是浮云。
池澄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略抬起头,问:&ldo;旬旬,你说这个世上有什么是可靠的?&rdo;
旬旬本想说回答说&ldo;自己&rdo;,世上唯有自己最可靠。可未出口她已存了疑,自己可靠吗?有的时候……很多时候……就像现在,答案都是:不。
池澄握住旬旬的手,手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同样,他这时略带沙哑的声音也像是在她心尖摩挲。
&ldo;凭什么他们为所yu为,旬旬,他们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rdo;
旬旬警醒地想要收手抽身,却发觉眼前的qg形对自己相当不利。
池澄看似微醺,手上却丝毫不含糊,她手往回撤,他覆在其上的手非但未有松动,反而整个人顺着她向后的力道前倾。而旬旬选择落座的位置也并不明智,由于避嫌,她先前只端坐在躺椅一角,这时急于拉开与他的距离,重心向后,背上无靠,他再凑近,她慌张下坐立不稳,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仰倒,他的手牢牢扣在她腕上,这一倒,就犹如她将他牵引着往下,池澄自然乐于顺势迎上去,瞬间两人的姿势变为上下jiāo叠在单人躺椅上。
旬旬体内的血液全往头脸上涌,每一次挣扎着起身,都好像折腾得贴他越近,他眼里的神采和嘴角的笑意就愈显得意味深长。
&ldo;你起来!我们不会和他们一样!&rdo;她喘着气,试图义正言辞地把这句话说完,末了却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限制级版的《花样年华》,只不过她身上没有张曼玉那身妙曼的旗袍,但暧昧有增无减。池澄脸上的笑意扩大。
&ldo;嘘,别动……别动!再动后果自负。&rdo;池澄的声音连带着湿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她动不动都如芒在背。
&ldo;我有一个建议,一时半会他们还没回来,与其苦等,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rdo;他犹如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旬旬全身崩得极紧,斥道:&ldo;你真下流!想都别想!&rdo;
池澄哑然,满脸冤屈。&ldo;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lso;下流&rso;的事?莫非‐‐你眼里的有趣和下流是同一回事,只有下流才会有趣?&rdo;
旬旬窘得头晕目眩,论狡猾和qiáng词夺理,她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她于是在自己身畔摸索,才刚触到,她的包便被池澄抢先一步拿起来远远地甩开。
&ldo;喷雾和电击这些重口味的我都不喜欢。&rdo;
&ldo;你先让我起来,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rdo;
池澄的脸稍稍偏移,几yu贴着她的嘴唇,旬旬吃力地向后仰起下巴避开他的气息。
&ldo;你想跳过&lso;口舌&rso;之争?&rdo;他故意着重重复那个字眼,眼看着旬旬羞愤yu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由得闷笑了起来。&ldo;这也挺&lso;有趣&rso;,不过还不急,我还有更&lso;有趣&rso;的,你知道,我口味没有你重……其实我只是向问你,想不想看看火车?&rdo;
&ldo;什么?&rdo;旬旬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短路了,眼前所有的qg景都那么不真实,连带他的话也风马牛不相及,让她完全云里雾里。她只想结束眼前&ldo;有趣&rdo;的对话。
&ldo;你送给我的火车?你忘了?&rdo;池澄正色道:&ldo;你不想检阅一下你送出的礼物?我很喜欢,今天正好也穿在身上。&rdo;
旬旬终于回过神来,闭着眼尖叫一声,&ldo;滚!&rdo;伸腿就要踹开他,她不相信怎么会有人用那么凝重的语气去说一段如此&ldo;有趣&rdo;,不,如此&ldo;下流&rdo;的话。
池澄把她屈起的腿又压了回去,安抚道:&ldo;别急,别急,待会就&lso;滚&rso;!你不看我就扔了它,现在就扔!&rdo;
旬旬快要哭出来了,如果她双手解放,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扇自己,她来捉个鬼的jian,宁可一辈子住在谢凭宁的空城里守活寡,也不要把自己无端送到池澄这无耻无赖的人手里任他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