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只是铐住了季梁安一条腿,后来铐住了他两条腿。
再后来他把季梁安两只手也铐了起来。
*
采石场上。
柏宁郁先前在反抗。
他知道那个前面来的将军有所图,也知道后面来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将军的人大概也没什么好的居心。
他不需要那些假好心。
“……多日罗的杂种。”他夹杂流通语和着当地的方言的话咒骂。
“披着人皮的多日罗。”
多日罗在骂人的语境里,翻译成通用语大概意同于“狗*娘*养的”,是当地骂人的常用语言。而它更精确的本意是“biao子”。
不是什么文雅的词,翻译成通用语也十分的粗俗下流——文雅的骂法柏宁郁也骂不出来。
毕竟没有人教过他。
多日罗的后一种意思,尤其用在形容词之后。
柏宁郁不无快意地吐出咒骂的字眼,然后他就挨了后面来的那个人的一耳光。
监工打他的时候,他想杀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挨了他一耳光,但是柏宁郁并不想杀他。
打了他一耳光之后,季梁安低眼看他。然后他摸了摸他的脸颊。
柏宁郁猜他并没有听懂,但从别人的反应里,他可能大致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柏宁郁脸上有些发热的地方被他碰到。季梁安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他的手指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柏宁郁感觉到些微的凉意。
他的指尖隔着冰凉的皮革落在他脸上,然后像是抚摸,又像是擦去灰尘一样的,指尖往下落。柏宁郁感觉像是一滴雨落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往下落。
他轻声说:“叫我什么?”
柏宁郁看见了他深墨绿色的大衣和缺少血色的嘴唇。
柏宁郁觉得他的腰有些窄,仿佛一只手就能扣住。
他不住地想,确实很像个biao子。
季梁安把一只黑色皮手套从自己的手上扯了下来。手套被拉下来的时候,柏宁郁看见了他的手,那是很好看的一双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好看,而且很白,那双手套是黑的,两相对比,视觉效果鲜明。
那双手套被拉到手背处的时候,柏宁郁觉得他的手白得有些晃眼睛。
只是太苍白了些。
然后季梁安把那只黑色皮手套扯了下来,毫不讲理地sai进了他的嘴里。
他似乎是不喜欢他先前的话,干脆让他闭嘴。
只是方式过于简单粗*暴了。
柏宁郁也没有办法再说话。
柏宁郁被绑在大树简易制成的十字架上,而季梁安看着他,显得意味不明。
系统不明白季梁安在想什么。
它看见季梁安的手原本搭在柏宁郁的脸上,看了他一会,然后抬手,示意他的人把柏宁郁解下来。
被解下来的时候,柏宁郁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而季梁安人模狗样得像个衣冠禽兽,看上去和他格格不入。
不止和他格格不入,甚至于和整个采石场都格格不入。
系统看见季梁安挥了挥手,于是他身侧的士兵听从他的命令,把柏宁郁从树上解了下来。
季梁安走在队伍的前面,他被人架着,走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