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虚拟出来,死无对证的小队伍尽管不能让费坦相信,但至少不会露出破绽才对。
再说了,他给了卖菜的老黄一个金币,让他替自己圆谎。这个付出的金币已经被他吞掉的远远要多了。古遥并非真的贪图那七个铜板,只是从来未能在一毛不拔的费坦手中骗到一个铜板,他深感失败,因此不惜代价要赢一回。
只可惜,这个天衣无缝,确切点说是古遥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吝啬的老头暴跳如雷:“你这个臭小子,用你那聪明得能随时溜进天香楼偷看的脑袋瓜子想想,就算每斤蔬菜价钱只提价一盎斯,我们今天采购四百二十九公斤,至少也得多花八个铜板六盎斯。别说老黄优惠了我们九盎斯,那家伙是个不折不够的铁公鸡,你以为他会突然间脑子发霉了吗?”
古遥闻言傻了眼,他千算万算,也没有老板算的准。论骗术他已经很不错了,只是算术实在太臭。
老黄算得倒是和费坦一样的精准,四位数以内的蔬菜重量,他给出应付款的时间从不会超过三秒钟,想来这家伙看出了破绽,却故意不提醒。
因为他知道赌场中豪爽无比的费坦在生意场上同样是个吝啬鬼,如果将价钱提高一盎斯的话,那么以后费坦说不定就不做自己的生意了。
如果能让他看出是伙计的诡计,那么情况自然另当别论。
两只老狐狸!
一念到此古遥恨得牙痒痒的,讪讪地将怀中的七铜板三十二盎斯取出来。
费坦一把夺过来:“作为欺骗老板的惩罚,这个月将从你的工钱中扣取五个银币,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老板!”古遥在利索回答的同时,心中却陆续点击了费坦的母系亲戚无数遍,只可惜他知道这个狡猾吝啬的老头与自己一样是个孤儿。
费坦的训导还没结束:“还有,以后应该怎么样?”
他希望从自己伙计口中听到诸如“忠诚”“老实”之类的词眼。
然而古遥干咳了两下:“我想我该去学学算术,然后下次才能更好地编织理由。”
“小兔崽子!”费坦气急败坏地又举起烟枪,只是古遥真如兔子般远远跳开:“老板,我去送客了。”
那两位步兵终于不支,他们各自架起两位同伴,摇摇晃晃地离开。
他们只是在这里喝酒,不过更乐意在十里铺的天香楼留宿。
天香楼就是隔壁的妓院。
在十里镇做的任何娱乐生意几乎都是暴利,所以这里也绝不会缺少妓女,她们在其他地方工作一二十年,所获也不会比这里的两三年多。
因此,这里有许多冒着死亡威胁在这里做上几年,然后便盘满钵丰离开,到某个安全的地方找个没钱但老实的丈夫度过下半生的貌美妓女。
大部分赶赴战场的士兵都会在上战场前去天香楼过上一个温柔的夜晚,也许也是最后的一个极乐夜晚。
“几位尊贵的客人,您们慢走,噢,你们的衣服有点肉末!”
古遥点头哈腰地跟在他们身后,在说话的同时伸出手,殷勤地帮两位步兵檫干净。
“去去去,不用了!”步兵不耐的道。
“是,是!”古遥满脸堆笑,目送着步兵们远去。
转过身来,费坦正在身后,睁着他那对绿豆般的小眼珠:“小兔崽子,你又偷钱了?”
第二章 天生盗贼
靠,又瞒不过这头老狐狸!
没错,在帮步兵檫衣服的那时,他“顺手”拿掉了点东西。
古遥心里暗骂的同时,脸上却干笑着:“老板,这不算偷,反正一踏上战场之后,那些钱他们可能已经用不着了,就当赞助下我这个可怜的穷小子嘛。”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偷钱!在罗奥帝国期间,要是别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你这个可恶的小盗贼会被活活烧死,你死了不要紧,还会影响客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