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工作整整持续了一晚上。
在接近天亮的时候,打捞队终于从水下捞起了一样东西。
保镖把东西放到镜头前:“这是江先生的吗?”
孟知看清楚了,那是一顶泡了水的毛线帽,和江亭云昨晚戴的一模一样!
这一刻,她彻底不淡定了:“是、是他的,他……”
她坐不住了,光脚就要往外跑。
沈寒霁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我要亲自下水去找……”孟知哭咽着,眼泪不受控地不停往下滑落。
沈寒霁紧紧抱着她,任她在怀里挣扎,薄唇在她耳边说出那个残忍的真相:“他大概率已经不在了,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
“不!”孟知崩溃不已,锥心的痛让人实在是难以接受,她拼命挣扎,“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能有事!”
“沈寒霁,你放开我,我要亲自去找。”
“我求你了,放开我好不好。”
“他不能死……”
孟知太悲痛,整个人处于伤心绝望到极点的状态,但沈寒霁似乎早有准备。
他叫了医生过来,很冷静的吩咐医生给孟知扎一针镇定剂。
医生照做。
当尖锐的针头扎入孟知的胳膊时,她高度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接着,她慢慢闭了眼,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沈寒霁的怀里。
睡过去之前,她听见沈寒霁在她耳边温柔说:“从今往后,乖乖留在我身边,不要再想其它。”
……
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等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是黄昏。
窗外的雪相比昨天的更大了些,扑簌簌掉落着,给院子的地面铺了一层淡淡的白色。
也许是睡了一个饱饱的觉的原因,孟知这会儿的脑子要比清晨那会儿冷静不少。
“还没有他的消息吗?”她问沈寒霁。
虽声音是冷静的,但那双漂亮的浅褐色眸子里依旧是麻木无光的。
沈寒霁给她递过来一杯牛奶,温声说:“暂时还没有。”
孟知接过牛奶,实在是没心情喝。
垂着眼帘片刻,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忙说:“对了,我还得去报警,我和亭云是在离开的路上碰到了劫匪……”
“我知道。”沈寒霁拉着孟知的手,温柔地摸了摸,“我已经报警了,但是南山山顶那片附近好几公里都没有监控,晚上也没什么人和车经过,调查过程估计得耗费一番精力和时间。”
孟知的情绪骤然低落。
她理解地点了点头。
偷瞄了沈寒霁一眼,瞧见他神色缓和,她也有些奇怪:“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你和江亭云又变着法地私奔?”
孟知咬着唇,默默垂下脑袋,不敢面对他。
沈寒霁轻叹了一声,温柔摸了摸孟知的脑袋:“我当然生气,但是见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只能暂时先把我的生气放一边,总不能再在这种关头责问你。”
听到这话,孟知的眼睛弥漫上了些许雾气。
所以,沈寒霁是真的在真心帮助她。
突然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