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悠脸色更差了,她气得发颤,却又不能在直播镜头前发脾气。
三位男嘉宾也终于结完账回来,他们四人的款最后还是楼宴京付的。
林茸掐着商叙的胳膊问怎么回事。
商叙低首,指骨抵额:“要是我再跟他争下去,我怕他把整条街都买下来!”
林茸:“……”
听起来确实像他的风格。
再扭头看向楼宴京,只见这人正翘着嘴在黎枝面前晃,汇报结账战果的模样,像极了摇着尾巴求夸的大狗狗。
林茸问:“枝枝美人,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呀?说不定我们刚好顺路。”
黎枝将墨镜勾下来露出半双眼。
她波光流转地看向楼宴京,像是想要征求意见,但欲言又止。
楼宴京噙着笑意敛眸睨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隔壁?”
刚才黎枝提的那家维族写真馆。
黎枝美眸轻睨:“你行么?”
楼宴京散漫地稍抬下颌,眼皮半敛,挑了下眉看她:“我有什么不行?”
倒不是黎枝凭空怀疑。
也不是担心楼宴京无法接受维族妆造。
因为隔壁其实是少女写真馆,并不给男性顾客提供服务——女装大佬除外。
只是黎枝了解楼宴京的性格。
这人压根就没耐心。
让他坐在那儿等着黎枝化妆,对他来说恐怕得是一场酷刑。
这还得追溯到高三一模前,楼宴京翻墙出去染了头银发的事情说起。
浓颜系的银发少年。
在悸动懵懂的青春岁月里无疑招眼。
微分的碎盖,深挺的眉骨,银发下是一双桀骜骄狂又冽然冷肆的眼。
少年肆意敞着衬衣领口,嚣张地将校服外套甩到肩上,迈着长腿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追着一群女孩激动尖叫。
他本就风靡全校。
这波突如其来的银发操作,更像是在因为一模沉寂已久的环境里,丢了一枚深水炸弹,让整所学校都跟着炸开。
那段时间。
黎枝也格外关注楼宴京。
倒不是跟那些女孩一样觉得他帅,反而是每次看着他那张臭脸,一副对染了头发很不爽的模样就觉好笑。
恰好有一天。
有哥们兴致冲冲地问他:“京哥,你染完这头白毛后感觉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