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会议研究决定,对黄柄山的处理结果是,免除他五和县委书记职务。做为一名党员,一名国家干部,居然干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南川市一个大笑话。
他夜闯他人住宅,打伤保安,惊吓女同志,严重违犯党纪,所以免除县委一把手的职务。关于他即将担任副市长这一决定,立刻撤销,交由公安机关查办。
刚才还主动承认错误,表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的黄柄山,听到这个结果,马上就表示不服。
他提出郑重抗议,认为对他的处分过于严励,他不服,他要上访。他指出,自己虽然行为不端,酒后失德。
但是他在事发之后,立刻采取了行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缺点,并主动向组织坦白错误,应该得到从轻处理。
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希望组织上重新考虑,不要落井下石,把他一棍子打死。他还说,自己在体制内工作多年,为地方安定团结,付出了太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于自己的处理结果,他倒是振振有词。跟刚才的检讨相比,显然这次更能体现他的水平。
杜书记自然是不予理会,坚持执行这一处理方案。黄柄山立刻翻脸,表示将上省委上访,誓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顾秋早就料定这样的结果,根据他这段时间,对黄柄山其人的了解,他的反弹完全在意料之中。
中午下班,他又去医院看夏芳菲。
夏芳菲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对顾秋道:“小顾,你必须劝劝杜书记,不要给人留下把柄,这样一来,势必有人借此大作文章。”
顾秋摇头,“早上的会议已经决定了对黄柄山此人的处理,如果杜书记朝令夕改,以后怎么在南川继续工作下去?做为一个地方领导,他必须维护南川市民的利益,不能护短,为某些不法之徒大开方便之门,这件事,万万不能妥协,而且从现在开始,只能进,不能退了。”
夏芳菲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
顾秋感觉到,她心里藏着很多事。于是问夏芳菲,“夏台长,您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杜书记已经没有退路,所以,你不能再有任何隐瞒。”
夏芳菲一脸黯然,“小顾,我是怕这样闹下去,会坏了杜书记的名声。”
顾秋道:“这是正义,杜书记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必定不会袒护那些作恶多端,无法无天之人。否则长此以往,民不潦生。我们应该为有这样的书记而高兴,这是南川群众之福。”
夏芳菲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我真的很担心,继续下去,会对他不利,而且黄柄山此人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芳菲姐,难道我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吗?他有靠山又怎么样?有背景又能怎么样?我们坚持的是正义,如果为他背后的势力所吓倒,那么以后还有谁敢出来主持正义?”
顾秋叫她一声芳菲姐,惹得夏芳菲心头一热,咬着唇良久,这才道:“好吧!我就把这些事情,都跟你说了。”
于是她拿出手机,“这里面有我昨天晚上录的音,这是他在我房间里大肆狂言的铁证。”
顾秋打开那段录音一听,面有喜色。这可是铁证如山,看他黄柄山如何避重就轻,百般抵赖。
夏芳菲又把她在五和县,黄柄山在饭店里对她所做的一切,一五一十说出来。
顾秋听得内心十分震惊,这个黄柄山居然胆大妄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方,可见他的心里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公然针对夏芳菲,用财物来诱惑她,想让她成为某些人身下之禁脔。
关于男女之事,顾秋的个人看法是。如果双方真的情投意合,不建立在任何物质条件下的真情真爱,这是可以接受的。
但要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迫使一个女人就范,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那就绝对不可饶恕。
看来黄柄山对夏芳菲事件的起因,还在他背后的那个人物,在上次视察工作当中,其中有一个晚会上,黄省长对夏芳菲那表情,顾秋依然记得很清楚。
夏芳菲说,曾经有人许诺,只要她愿意做某人的情妇,对方立刻让她进省电视台。
这不是赤赤裸裸裸的交易是什么?
而且有点必良为娼的味道,顾秋都听不下去了,他很仔细地做了笔记。
这件事情,自己必须帮杜书记一把,将黄柄山这颗毒牙拨掉。
回到办公室,杜书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显然,这件事情压力很大,估计早有人打电话过来施压。的确,顾秋猜测得不错,就在刚才,省里某位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
“一文同志,有必要这么严肃吗?有些事情,抬抬手就过去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事情不是没有发生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嘛。我坚决不同意你们这个处理意见。”
“一文同志,你还年轻,才五十不到。后面的路长着,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断了自己的退路。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行为!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
杜书记一恼火,把电话挂了。
顾秋正好回来,跟老板汇报了刚才在医院了解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