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父亲的奈杰很乐观。沃夫却不。
乔安妮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找到姐姐。敏丽有可能爬上通往北塔楼的楼梯到她们共享的房间去了,但不出乔安妮所料,她不在房间里,这表示她穿过走廊到西塔楼,从那里的楼梯下楼离开城堡主楼了。当她不愿被找到时,想在偌大的登博堡找到她并不容易。
她好不容易才在马厩找到姐姐在跟宋沃夫的黑色种马交朋友。牠虽然不是体型巨大、生性凶猛的战马,但仍然十分高大,而且看来不太友善,直到现在。
“你不是在设法使牠跟牠的主人作对吧?”乔安妮在接近隔栏时不安地问。
“我有想过。”
那句恶声恶气的回答使乔安妮露出微笑。“但改变了主意?”
“对,我不想看到牠受伤。如果那个混蛋突然无法控制牠,他一定会对牠痛下毒手。我有那种切身经验。”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敏丽。”乔安妮柔声提醒。“那时他只是个男孩子,不像现在是个大男人。他一定改变──”
敏丽猛地抬起头,绿眸中充满金黄的怒火。“你在林间小径亲眼看到的。要不是你及时挺身而出,他就会动手揍我。”
“但他不知道那是你。”
“无论他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不都是比他瘦小许多吗?”
乔安妮无法反驳,只好说:“我看到他在恍然大悟哪一个是你时惊恐万分。”
“好极了。”敏丽说。“那么等我回到大厅时就会听到那桩愚蠢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这我可不敢确定。”乔安妮咬着嘴唇说。“他有那个权力取消他父亲订定的婚约吗?”
敏丽皱起眉头。“大概没有。看来我势必得叫爸爸取消婚约。我本来就打算那样做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这个必要。”接着她哼地一声说:“我怎么会想得到?过去六年里他随时可以来迎娶我,但他没有。说真的,我已经把他忘得一乾二净了。”
她们两个都知道那不完全是实话。敏丽的心另有所属,但在与宋沃夫的婚约解除前无法嫁给她的心上人。因此她无法不去想她那段长达十八年却始终没有结果的婚约。
“他也许姗姗来迟,敏丽,但他终究是来了。万一你还是得嫁给他呢?”
“我宁愿从塔楼顶上跳下去。”
“敏丽!”
“我只说宁愿,又没说真的会那样做。”
乔安妮靠在隔栏上,不知道该如何使姐姐好过些。宋沃夫实在很残忍,不但拖延了这么多年,其间甚至不曾有任何联络,不曾来登博堡作过客,让两人有机会了解和习惯彼此。她认为他十二年前来的那次不算,因为那次他只给姐姐留下满腔的怨恨。
这么多年音讯全无,难怪敏丽把心思和感情转向另一个骑士。敏丽十分欣赏和喜爱那个年轻人,他也不介意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他们甚至成为好朋友。乔安妮从亲身经验中得知与未婚夫成为朋友能够造成很大的差别,服够消除许多当新娘的恐惧。
乔安妮在两年前嫁的那个年轻人从她十岁与他订婚起就经常来访。所以她有六年的时间了解他和喜欢上他。她至今仍为失去他而悲伤,因为他在婚后不久就死了。
但她是妹妹,比敏丽早出嫁让她觉得怪怪的,觉得姐姐会因此而感到难堪,这点又加深了敏丽对未婚夫的反感。但敏丽从来没有承认她感到难堪,即使有,也隐藏得非常好。
“你真的认为爸爸会同意在新郎出现后解除婚约吗?现在你不能再拿他不来作为据理力争的武器。”
敏丽沮丧地把额头靠在种马的额头上。“他会的。”她以几乎听不到的低声说,然后抬起头以较大的音量说:“他非同意不可。我不能嫁给那个畜生,乔安妮!他会扼杀我,企图使我屈服。一旦知道我爱的是另一个人,爸爸就会通情达理地同意。宋沃夫的终于出现不能作为开脱他迟迟不来的理由。要不是他迟迟不来,我也不会看上别人。”
那些话听来合情合理,而且句句属实。直到两年前,敏丽都没有想要解除从她出生起就存在的婚约。她痛恨它,痛恨她的未婚夫,但始终很认命,直到更多时间过去,沃夫还是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解释。而她们的父亲确实经常对敏丽的愿望让步,确切点说,他到最后都会放弃,不再设法使她照他的意思去做。
但不知何故,乔安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