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格轻笑。“我不会奢望你有不同的答法。我会感激你为维持这里的和平所做的努力。我也会努力确使你不会后悔。”
“那听起来──大有可为。”
“也许你需要我示范一下?”
她突然想到从她意识到他躺在身边起,他就跟平时不太一样。一如以往,他想要诱惑她时对她就会有截然不同的行为。令人吃惊的是,她喜欢现在这样的他。
她有预感,跟他同床共枕时抛开怒气或许不会很难。当他的手指从眉头缓缓移到下巴抬起她的脸时,她有预感她即将知道到底难不难。
那是个令她惊奇的吻,时而温柔,时而用力,时而热烈。但更令她吃惊的是,她很快就对那个吻起了回应。既已愿意接受,甚至颇为期待圆房,她也就暂时忘却恐惧,全心体验感官的刺激。
她甚至慢慢地尝试参与那个吻。她不是要逞强,而是情不自禁。她突然需要知道他的唇舌尝起来是什么滋味。真是不可思议。她越吻他就越想吻他。
她原本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被单揪在胸前。她没有注意到被单在她伸手搂住沃夫的脖子时滑落。她也没有注意到沃夫把她拉下来,直到她躺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
他垂落的长发搔弄着她的脖子,他的呼吸灼热地吹吐在她的脸上,他的舌头轻舔着她的耳朵。一阵战栗窜下她的背脊,愉悦使她倒抽口气。他的牙齿轻咬她的粉颈,使她忍不住轻声呻吟。她听到他也发出呻吟,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
她的思绪迅速弃她而去,只剩下感觉。他的手指和唇舌神奇地在她身上找到每一个能够带给她快感的地方。他的亲吻和爱抚使她在激情中时而屏气,时而喘息,时而扭动,时而弓身贴向他。但是记忆中的那种欢愉就是不肯到来。离得已经很近很近了,但每次她觉得就快到达时,他的手指就停止不动,直到她想要放声尖叫。
她没有叫,但沮丧使她握起粉拳开始捶打他的背和肩膀。当她瞄准他的头时,他抓住她的手腕,轻笑着欺身压住她,给她她想要的,但却……跟她预料的不一样。
他迅速进入她体内,深入而容易,她早已为他做好准备。但是她的头脑也随即清醒。
令她吃惊的是,她竟然忘了初夜的疼痛。更令她吃惊的是,疼痛微小到只是令她吃了一惊。沮丧只被阻挡片刻后又完全恢复,但现在她被他的身体压得无法动弹,她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结束那甜美的折磨。
他知道怎么做……
“双腿环扣住我的腰,”他嘎声道。“千万不要放开,敏丽。”
“我不会放开的。”她承认,与其说对他,不如说对她自己。
本能和激情导引着她配合他的冲刺。记忆中的欢愉几乎是立刻席卷了她,但比上次更强更久,更令人满足。她的悸动尚未平息时,他呻吟一声奋力挺进她体内更深处,然后趴在她身上动也不动地喘着大气。
她发觉自己仍然紧紧抱着他,用她的双臂和双腿。她不想放开,但猜想她应该那样做。
当她开始松开夹着他的双腿时,他用沙哑的声音说:“还不要。”
她暗自微笑。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吗?还是像她一样,他只是还不想失去如此令人愉悦的接触?
几个星期来敏丽第一次睡了一夜好觉,醒来时唇上仍然挂着微笑,但她自己并不知道,直到沃夫说:“你一定作了不少美梦。”
发现他仍然躺在身旁使她大吃一惊。她没有料到,没有想过……她暗自呻吟一声。最近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担心初次同房和烦恼婚后将受到的束缚。像在沃夫身边醒来这种婚姻生活的简单事实连一次也没有在她的脑海浮现过。
“我作的梦──事实上,我一个也不记得。睡得太熟了。”
“啊,那么我可以大胆地把那个笑容归功于我。你应该看看我的笑容,老婆,八成比阳光还要灿烂。”
她立刻明白了几件事。他在逗她,他对她很满意,他在自吹自擂……还有,他刚刚叫她老婆。那些事使她羞红了脸,惹来他的轻笑和揉搓肩膀。她惊骇地发现他在提醒她昨夜她在激情中揍了他。
她把头埋在枕头底下。他放声大笑,轻打她的臀部一下。
“来吧,我们有客人要摆脱。他大部分都会在今天离开。”
她坐起来,满怀期望地问:“国王也是吗?”
“是的,他没有理由逗留。他有没有再骚扰你?”
这几天她不是被关在阁楼就是被严密监护着,他哪来的机会?但她没有那样说,只是摇头作为回答。她发现她不想这么快就跟他吵架,尤其是在昨夜的缠绵缱绻之后。
想起昨夜就使她面红耳热。他注意到了而朝她咧嘴一笑,然后倾身轻吻她的唇。
“你那样做时很滑稽,”他揶揄道。“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做了。”她回嘴,努力抛开她的难为情。
“真的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赤裸的酥胸上。她的脸又红了。
事实上,令她极度不安和惊愕的是,敏丽那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面红耳热中度过。那些露骨的玩笑话羞得她无地自容,沃夫却处之泰然,但话说回来,似乎没有任何事能破坏他的好心情。她暗忖他为何显得如此快乐。他爱的毕竟是别人,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娶那个女人了。如此说来,他今天应该跟她一样难受。
但是天啊,她为什么一点也不难受?她应该很难受的。昨夜的欢愉并不代表他们从此就会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他基本上仍然是个霸道的恶棍。她只要穿着绑腿离开她的卧室,或是拿起她的弓箭去打猎,他就会露出他残暴专横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