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红莹嫌弃地凝视着花信的房间,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喂,你要做什么?”林岚疾呼,见势不妙,急忙和殷楚风还有乔四海追上去。房间里,花信胳膊支撑着床铺,明显是听到动静打算起床,不曾想起身一半便被红莹控制住了。
“等等。”林岚欲动手,拯救花信,被殷楚风眼疾手快拦下,“你们快看她在做什么?”
什么?林岚和乔四海好奇探头张望,只见红莹一只手的拇指、食指和小指搁置在花信脸颊、额头上,瞳孔也变成了土黄色,大夏天的,嘴里还诡异地冒出几股冷气。殷楚风他们不知道红莹在做什么,但花信明显感觉纱布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发痒,正在急速愈合。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红莹变回了正常人的状态。
“好了。”红莹大力一甩麻花辫,丢下这么一句,趾高气扬的,走了。
“什么好了?”殷楚风担忧地上下乱摸花信的身体,确保他所有零件一应俱全,“她刚才说什么好了。”
乔四海站在殷楚风身后,看到他不安分的双手,觉得此刻真是碍眼极了。
“大概,是说这个吧。”花信用力撕开额头上的纱布。
“我去,这个技能有点牛!”看到花信之前触目惊心的伤口,愈合成了一条狭长的粉红色的疤痕,殷楚风由衷赞叹,连林岚也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二话不说,花信冲进了洗手间,哗哗的水声很快响起。花信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彻底神清气爽。
看到红莹,花信扭扭捏捏靠了过去,“那个能不能商量商量,你帮我把这条疤也去掉呗。有点丑,而且我不想以后脑袋上秃这么一块。”
红莹爱莫能助地耸肩,“对不起,这点我办不到。要不,你去植发吧!”
花信期待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万劫不复。
另一边,殷楚风躲在阴凉处通电话,说话言辞激动,偶尔看向花信。结束通话后,殷楚风恹恹地坐在了花信身边。
花信余光偷瞄:“刚才是谁啊,说话那么冲。”
殷楚风窘迫地抬眼望天:“还能是谁,我们家老爷子呗。说让我赶紧回厦门。”
花信:“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老爷子想让我帮忙吗?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回?”
殷楚风紧张得提了口气:“你现在身体能行吗?”
花信用力敲了下殷楚风的肩膀,“你觉得呢?”停了停,花信替他作出决定,“算了,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厦门吧。毕业后,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你们要去厦门?”林岚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谈话,瞅准时机,恰如其分地加入话题,正如自己预料,花信随即开口,“嗯,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林岚长舒了口气。
“哥,那我呢?”乔四海期待地望向花信。
“你要想跟着的话,”花信莞尔一笑,“反正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不对,是三个。”红莹平静地纠正道。
出发时,乔四海率先给自己选了副驾驶的位置,后排的座位自然留给了女生们。因为殷楚风骑机车的缘故,一路避开了高速,到达厦门的时候,夜幕已经开始落下。
红莹原本在车上昏头昏脑,似睡非睡的,然而一进入市区,立刻精神亢奋,眼神凌厉,打开车窗四下张望。那是一种感受到危险后下意识做出的警惕举动。她的行为,没有逃过花信的眼睛。
“怎么了?”花信降低了车速。
红莹困惑地看了眼外面的车流,“刚才,很奇怪?”
花信紧盯着前方:“哪里奇怪?”
红莹眼神放空了几秒,“刚刚,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但不应该啊,据我所知,那东西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人除掉了。”红莹表情纠结,有点不确定。
“什么东西?”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林岚,她迷瞪着眼;乔四海也醒了,茫然开口:“你们在说什么。”
“婴灵。”红莹沉稳安静,直白说道。
“婴灵?”林岚张大了眼睛,侧头看向身边的人,“那是什么。”
行驶到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花信停下车,也扭头去看红莹。
“婴灵,其实是种很少见的邪祟。”红莹思索片刻,将婴灵的信息略微简化,“它们是未能分娩的胎儿所化。有些女人,怀孕后不想生下来,就会想办法落胎。然而,到了一定月份的胎儿,有了自己的意识,若是落胎的手段过于残忍,他们遭受磨难便会心生怨恨,怨念集中到一起,就成了婴灵。”
“不过,现在有不少落胎的方法可以让胎儿不受罪,所以婴灵已经很少出现了。我也是十几年前偶然看到过。”
“那,”林岚追问,“这种邪祟会害人吗?”
绿灯亮了,花信踩下油门启动车子。
红莹不答反问,“那要看你对人的定义是什么了?婴灵,以羊水为食,你要是把怀孕中的胎儿也当作是人的话,那它……嗯嗯。”红莹没有明说,但她要表达的意思,车里的人心知肚明。
“怎么听起来感觉这么残忍?”林岚承受不住地捂住嘴巴,“孕妇如果没有了羊水,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