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是江家。”花信莞尔,眼神诚挚地看向乔四海。
“显而易见嘛,”乔四海被花信盯得羞赧,局促不安地站起身,以此缓解内心的紧张和些许的意乱情迷,“江家被那女人骚扰了这么多年,他们肯定知道法阵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当然不会故意破坏。”
“是哦。”殷楚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头皮一麻,惊恐道,“那是谁帮她破坏的法阵,她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她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吗。”花信温和地笑笑,“想让咱们去找白龙呗。”
“可是,为什么?”殷楚风困惑不解。
花信摇摇头,如实说:“不知道。”
“那又是谁帮她破坏的法阵呢?”乔四海低头,苦思冥想。
“也许,我知道是谁。”花信语出惊人。
“谁?”殷楚风和乔四海异口同声。
“红莹。”花信道。
“红莹?”乔四海迷惑地皱起了眉头,“在苏州的时候,你不是说她有事先走了吗?”
“难道这就是她要做的事情?”
“大概吧,”花信也不敢笃定,“其实红莹离开前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事的话让我去武夷山找她。那个邹兰秋,也提到过武夷山。”
“所以你才怀疑邹兰秋是红莹安排的。难道她想让你去武夷山找她,所以才故弄玄虚。”乔四海恍然大悟。
“可是,如果红莹想让你去武夷山找她的话,何必兜这么大圈子?”殷楚风促狭地一挠脑门,“她闹这一出,到底想做什么。”
一番话,整得花信无言以对。他默然半晌,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要去想,作为花信一贯的优良作风,他松快地扩了扩胸,不一会儿便将江家的事情抛之脑后。想到从江家拿到的东西,又想到林岚也在这家医院,花信把北斗七星盘包好,准备交还给林清海。
“那个,”殷楚风讪讪地注视着花信的动作,忍不住开腔:“花信,你是打算把星盘还给林爷爷?”
“嗯,怎么了。”花信回头,看他。
“我说,”殷楚风心虚地移过目光,小声哼哼,“要不咱们把东西昧下吧。”
他的声音很小,像蚊子细微地在煽动翅膀。花信没有听清,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意识到刚才的想法有多龌龊,殷楚风转而闭口不言。谁料,乔四海看热闹不嫌事大,替他回答:“他刚刚说,别把东西还回去了。”
闻言,殷楚风使劲剜了乔四海一眼。
花信脸色沉沉的,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他睥睨着殷楚风,冷然开口:“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殷楚风瞬间认错,开始反省,“我不该这么贪心。”
说完,生怕花信打他似的,头缩着,蒙上了被子,又或是羞于坦诚自己的贪婪。
花信无奈地看着龟缩逃避的某人,不管他听没听到豁然开口:“我知道,北斗七星盘已经失传了很久,你对这个法器有觊觎之心也无可厚非。但是,这毕竟是林家的东西,就算林爷爷不知道他们家的星盘一直埋在江家,但我们也不能仗着这点昧下人家的东西。再说,林岚和林岳都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要是林家知道了真相,咱们怎么面对他们。”
“嗯,我知道错了。”被子下,殷楚风闷哼哼地回应。
“这件事,我跟乔四海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花信跟乔四海说了声,便去了楼上林岳的病房。
拿到星盘,林清海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反复摩挲着冷冰冰的星盘,热泪盈眶。他欣慰地拍着花信的胳膊,说了一声又一声的“好”。至于是人好,还是东西好,花信就不得而知了。
几句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林清海了然地点头,哪怕得知花信他们没有消灭邹兰秋,也不计较。临走时,林清海望着花信,忽地问道:“花信,你们真的打算去找那个白龙?”
“嗯。”花信应声,颔首。
“毕竟,乔四海身上的东西,一日不除,我们就不能一日安心。”
“那,”林清海将星盘塞进他的手中,“既然邹兰秋都说要靠这个才能找到白龙,这北斗七星盘你先拿去用吧。”
“林爷爷,这……”花信欲言又止,本来他就打算还给林清海后再借用一段时间,只是看着老爷子激动和爱惜的表情实在张不开口。
“没事。”林清海亲切和蔼地笑笑,“本来我们林家就一直试图复制北斗七星盘,眼下研究得差不多了。”说到这里,林老爷子又拿过星盘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多个角度拍摄了数十张照片。
“有了这些照片,再加上我们的研究,应该足以复制出一块新的北斗七星盘。”林清海哂然,“所以,你就放心拿去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爷爷。”花信欣然收下林清海的好意,想起林清海刚才说的,趁机提了一嘴:“林爷爷,要是您真的复制出了北斗七星盘,我先跟您预定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