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经,凌虚子难掩伤悲。
山魅同样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事态紧急,这次她不得不借助凡人的力量。“有几个邪祟从无相城逃出来了。”山魅言简意赅将自己的来意表达清楚,“我需要你派出几个人帮我找到它们,再次镇压。”
“危险吗?”凌虚子沉吟片刻,小声问。说完,他自嘲一笑,和邪祟打交道,哪有不危险的?
“是十几年前我们在三明镇压的那些。”山魅极不好意思地开口。
听到这里,凌虚子震惊地抬头看向山魅。
一路上,花信和乔四海相顾无言。许久,乔四海长吁了口气,“记得上次见面,二师兄还是身强体壮的,怎么眨眼说没就没了?”
花信心里一样不好受,“到了地方,问问嫂子吧。”
初听到这个消息,花信和乔四海的反应如出一辙,难以置信,然而师傅只说了句“听你二师兄的媳妇说,他死的有些蹊跷”,旁的再也不肯多说,花信自然不敢追问,只在心里堆满了疑惑。
花信的二师兄名叫李耀,离开马师傅那后,回老家三明开了家健身房,日子过得不算多富裕,倒也吃喝不愁。花信赶到三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灵堂设在客厅,祭拜后,花信便去找了李耀的妻子姚雨。
“嫂子,节哀顺变。”花信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说些什么,还好有乔四海,替他解围。
“嗯。”
灵堂人来人往,应酬声不绝于耳,姚雨趁着空闲,拉着他们进了书房。未语泪先流,看到花信和乔四海,姚雨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抽泣。花信和乔四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先开口。
哭过一场后,姚雨心里好受许多,似有些难为情,她拘谨道:“对不起,我这些天一直憋着,憋得太难受了。那些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人说。”
“没事的,嫂子,你慢慢来。”花信宽慰。
“是这样的,之前医院在出具死亡证明的时候,发现李耀的死因是肾脏不见了。”说着,姚雨捂脸再度痛哭。
“啊?”乔四海诧异,“那这应该马上报警啊。”
“没那么简单,”姚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难免断断续续,“虽然肾不见了,但是李耀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连医生都说非常邪门。我看过他的尸体,皮肤光滑平整。我知道李耀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学过几年术法,所以我担心他是不是招惹了不干净的玩意,连夜就跟马师傅打了电话。要真是那样的话,我跟孩子可怎么活啊。还有公公婆婆,我都不敢想他们万一要是知道了真相,能不能承受住打击。”
这?花信、乔四海面面相觑。
“嫂子,会没事的。”花信心情沉重,强扯出笑,“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
走出书房,花信其他的师兄们相继也都来了。思考过后,花信没有将姚雨说的事情告诉师兄们,如今他们都已经过上了平凡的普通的日子,如果李耀的死真的跟邪祟有关,师兄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走吧。”花信结束了和师兄们的寒暄,扭头,对乔四海道。
“走?去哪?”乔四海疑惑。
“先去二师兄出事的地方看看。”花信打定了主意。想来这几天,姚雨独自背负着秘密,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每日担惊受怕的,事情如果能早点解决,也好。
李耀一直有晨起锻炼的习惯,此次出事的地方就是他常去跑步的地方,一条环形山路。据姚雨说,医生推断的死亡时间是早上的六点左右,这与花信所熟悉的邪祟害人的时间不太相符。但不管怎样,花信还是觉得有必要去现场看看。
临近傍晚,散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哪怕他们知道这里曾经有个年轻人出了意外,也没有让他们因此退避三舍。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发生,生与死不过是稀松的平常。
闭上眼,花信用心感受,但没有察觉到此处有任何邪祟存在过的痕迹,这不禁让他有些意外。原本按照姚雨所说,李耀的死十有八九与邪祟有关,然而事实与他的判断大相径庭。
“怎么了?”注意到花信眉毛微蹙,乔四海连忙问。
“奇怪,”花信摇摇头,“我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感应到邪祟的存在。”
“会不会邪祟已经走了?”乔四海猜测。
“也许吧。”花信心烦意乱,“如果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查。”
说话间,花信不期然看见了几个道士。撞见道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几个道士手里拿着罗盘,一边走一边拿罗盘左转转右转转。花信直觉他们是为着同一件事而来,“快,跟上那几个人。”花信低声道,乔四海瞬间心领神会,两人快步跟上。
一路尾随着,花信来到一条古巷。巷子里共有五户人家,房屋均为清末时期的老式建筑,花信看着他们进了巷子,站在一口古井旁念念有词,距离太远,花信有些听不清,隐约能听出是在念诵经文。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花信背后响起。
“山魅?”花信还未转身,乔四海已经说出那人的身份。
被人直呼其名,山魅也不气恼,视线淡淡从乔四海脸上扫过,乔四海不甘示弱,直视她的眼睛,腰背挺得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