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中的女子撑着黄色的油纸伞,伞下还挤着一个粉红衣裙的小不点。
在这瑟瑟秋风秋雨里,在这沉闷孤寂的院子里,有着不协调的赏心悦目。
乔书华感叹:“如此看,聪少夫人的确不像一个母亲。”
永旺拿着整理好的供词,去找聪少夫人签字画押,刚刚进来,将手中供词上交给乔书华:
“爷,供词。依小的所见,那聪少夫人不说不像个母亲,更像一个无知的没有教养的人。”
“这是怎么说?”
“让她画押签字,跟要叫她上刑场似的,不管小的怎么解释,愣说她没有犯罪。真是费了小的九牛二虎之力,又劝又吓,就差要带她去司理院,才肯签字。
爷,你们瞅瞅那字儿。”
春生也伸头过去瞧,“韦阿禾”三个字,说不上多娟秀,还能看上眼。但那落款的日期,可就上不了台面了。
“还是爷想的周全,留下空白的日期让她多写几个字,不然光名字,倒让她给蒙骗了。”永旺庆幸道。
春生跟着多嘴:“这名字,看起来练了不少遍才写成这样。”
俞明祉依旧看着外面,头也不回的吩咐春生:“春生,雨天路滑,还是送白先生回学堂。”
春生出了待客厅的门,果然白先生往院子大门方向走去。
面对春生执意要送,韦月溪这一次没有拒绝,微微颔首一同回去。
到了西府的花园里,韦月溪朝溪水边走去,主动跟春生开口,笑的颇为无奈和宠溺:“答应了惠姐儿,把剩下的小船放出去。”
春生觉得眼前这位女子表面虽冷漠,但骨子里是说不尽的温柔,作为先生真是世上最宽容和蔼的先生了。
看着小船晃晃悠悠顺着溪水朝下游飘去,春生说话也柔声起来:“白先生的小船折的惟妙惟肖。”
韦月溪接受了他的夸赞:“平日哄学堂孩子用的。”
春生把白先生送回学堂,自己来到东府平原侯夫人住处,跟公子汇合。
平原侯夫人后日要回京城,特意请公子过来嘱托一些话,回头公子出府,乔八爷要留下来陪母亲和妹妹。
正厅里平原侯夫人正感叹俞明祉与自家儿子的友情深厚,毫不避讳的拜托俞明祉要对她儿子多相帮。
春生不好上前打搅,只好略等了片刻。
俞明祉瞧见春生站在外头,客套几句便告辞出了正厅。
春生忙向公子汇报,送白先生回学堂一路的情形,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漏掉。
俞明祉听完问道:“小船是装在袖兜里的?”
“是的,公子。”春生肯定道。
“小船飘向何处?”
“如果没有阻挡,应该能随着溪水流出府外。”春生不明就里,“可是小船就是给慧姐儿折的那几只,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折的。”
俞明祉还是不放心,“咱们过去瞧瞧,小船出去后是怎么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