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的眼光和判断没有错。
江衡衍和宁知坐在江川南家附近公园的长椅上。
宁知问江衡衍:“你爷爷怎么说?”
江衡衍道:“问了一些情况,后来家里喂鹦鹉的鸟食没有了,他忙着去花鸟市场买鸟食,就出门了。”
宁知:“……”
江衡衍笑了一下:“你看,是不是没什么事?”
“宁知,我想了想,你真的不要因为觉得对我愧疚而学我和家里人作对,你和我不一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似乎是怕宁知又会说些什么,江衡衍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宁知托着下巴看他:“那怎么办,我已经被宁佑生扫地出门了。”
江衡衍惊讶。
“你忘了吗?早在之前我们和宁佑生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出过柜了。”
“那不一样……”江衡衍皱眉。
“一样,区别在于我想不想留在宁家,衡衍,我现在只有你了。”
江衡衍一时怔愣,说不出话来。
天气很热,公园的树荫下倒是有阵阵凉风,江衡衍去买了两支冰棍,和宁知一人一支。
宁知咬着冰棍,道:“我从前总觉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宁佑生给的,他虽然没尽到什么当父亲的责任,至少我的那些学费、生活费都是他给我的。”
“后来我一想,宁佑生能有今天和我母亲脱不开干系,但是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母亲。”
“而我更应该去做我想做的事,比如我想转专业,我想考研,我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在宁家这条路走不通,那我就离开宁家,毕竟在宁家也没什么好让我留恋的。”
“我从前总觉得周围有好多人是恋爱脑,只有我自己不是,后来发现我才是那个最大的恋爱脑……也不能这么说,我对人的依赖性总是很强,包括对我爸也是。”
“可是那么多人,最终都会离开我,所以我才不敢听你的承诺,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应该让你伤了很多次心,费了很多脑细胞吧?”
江衡衍握住宁知的手。
“我现在想明白了,”宁知回握住他,“只要自己勇敢而强大,就不用怕周围的人会离开,衡衍,这个道理是你教我的。”
江衡衍低声道:“我什么也没做。”
“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宁知和江衡衍手里的冰棍已经吃完了,把手洗干净后,两人也不嫌热,就这么腻歪在一起。
“既然如此,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江衡衍道,“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的家人,等我爷爷同意,以后我的家人也会是你的家人。”
宁知抬起头:“你确定你爷爷不会气坏身体吗?”
“不会,我爷爷要是知道我的对象是你,说不定就没那么生气了,”江衡衍捏捏他的手,“我爷爷一直很喜欢你。”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是我拐跑了他的孙子。”宁知失笑。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江衡衍估摸着江川南该回来了,便想让宁知和他一起回去。
反正宁知酒店的房间已经退了,他现在大概没地方去。
不过宁知拒绝了。
他想着江川南万一还在气头上,自己大摇大摆地跟着江衡衍一起进家门,估计会气坏老人家的身体。
更何况,他还要去银行一趟。
他有一张理财卡,是母亲临终前让小姨转交给他的。
宁知本不打算动这笔钱,但现在想想,母亲或许早就预料到宁佑生在她去世后会给宁知找一个后妈。
他不知道母亲留给他的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但宁知估算着,他要是积极一点,争取在大二下学期成功申请转专业,然后省吃俭用,顺便找个兼职打打工,应该能支持他到硕士毕业。
实在不行,那就先向江衡衍借一点,到时候有钱了再还。
考古专业的就业门槛高,多少985,211毕业的本科生在择业时都选择了与本专业豪不相关的工作,宁知以后想进研究所,最起码也要读到硕士,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还想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