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吾一直想学,就是没人教。”西邨高兴极了。“可是——”
“可是,今天回不去了,是吧?孩子,告诉你,你记住喽,有得必有所失,两全其美的事是没有的。回去给你娘讲清楚了,你娘不会责备你的。安心住一夜吧。”秦人方的话句句在理。
到了前堂,就是吃饭的厅堂,秦人方端过一张木质太师椅,放到门前,让西邨坐下,又让他的父亲在场院里的打谷场上表演功夫。小凤与几个孩子也一起围看。
别看小凤爷爷是年近八旬的老人,银须飘然,可毕竟是武将出身,身手仍然敏捷。那一招一式,蹬腿、出拳,下蹲、弯腰、直立,煞是有力,有板有眼。看样子,他是常常练的。
“四丫头,去,给爷爷拿刀来!”表演了一套拳,爷爷吩咐。
“什么刀啊,爷爷?”小凤问。
“大刀和剑都拿来!”爷爷仍在打他的拳。
“噢!”小凤“嗵嗵嗵”地跑去了。
爷爷打完拳,走到屋檐下,拎起一把大石锁,耍了起来。石锁在空中转了几圈,爷爷再接住,再甩向空中。
石锁这玩意儿西邨见过,他们西村也有人玩。他估摸着怎么也有五六十斤,只怕比他的体重都要重呢,可是,在爷爷手里,像扔一只皮球那么轻松。
一会儿,小凤扛着一把足有三十多斤重的铁柄弯月大刀、手提一柄宝剑来了。“爷爷,拿来了!”
爷爷换过大刀,在场上舞了起来。爷爷旋转着,挥舞着,大刀劈风,发出“呼呼”的声响。
孩子们连连拍手叫好。
“到底年纪不饶人啊,出汗了。”爷爷捋捋胡须,朝孩子们笑笑,收起大刀,脱掉棉衣棉裤,再舞。
西邨看得呆了傻了。他想,如果他也能练就这样的功夫,还怕那些小强盗欺负吗?
“西邨哥哥,告诉你,我爷爷天天练功的。”小凤凑到西邨旁边说。“别看爷爷快八十了,凭着赤手空拳,三四个年轻人都别想近得了他的身!要是手里有武器,十个八个小伙子都打不倒他!年轻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
“嗯,看出来了,功夫真的了得,不愧为武将!”西邨赞叹说。
“行了,爷爷,歇息吧,您都出汗了!”小凤朝场上舞得飞转的爷爷说。
爷爷又舞了一会,收起大刀,想换宝剑,被小凤劝住了。
“行,不耍了,给新来的小朋友讲讲技法。”爷爷气不喘,脸色更加红润。
小凤马上搬来凳子,给爷爷披上衣服、“年轻人,练就武功,终身受益啊。”爷爷边穿衣裤边说。“无事强身,有事防身,有百利而无一害。”
“爷爷,只怕学不好!”西邨说。
“学得好的,学得好的!”爷爷笑眯眯地捋着银须,坐到凳子上。“练功掌握了要领,贵在坚持。你们村子里有口水井吧?那井拦圈是用青石琢的吧?旁边还应该有二棵大树。”
“咦,爷爷,您怎么知道?您到吾们西村去过?”西邨不觉惊奇,问道。
“我算到的!”爷爷笑了,很慈祥。“给你说笑的。有人居住的村庄哪能没有水井呢!我们这个地面,井拦圈多数是用大块青石琢成个圆圈做的,知道为什么吗?一是窑山出产大青石,二是因为青石材质细腻光滑,稳重结实,又显得干净。井的旁边种二棵树,是祖辈的传承,夏天女人们在井旁大树底下洗刷不受太阳照射,也意味着井水源源不断。”
“呀,爷爷您懂得的真多!”西邨夸奖说。
“我爷爷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呢!”小凤骄傲地仰起头。
“嗨,人老了,话就多。”爷爷又捋着胡子,继续说。“孩子,几岁了?有四丫头大了吗?”
“爷爷,他比我大一天呢!”小凤抢着回答。
“噢,十二岁了。论学功,是晚了点。但是,还来得及。”爷爷停了停,接着说:“按你现在的年龄,先从练拳开始,要把你的拳头练成铁榔头。”
“怎么练?爷爷?”西邨急于学,想下地给爷爷磕头,竟忘了秦铁匠的交待。
“你不能动,坐好了!”爷爷马上制止。“别急,我一招一招地教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回去练,少则三年,多则五载,保管你身强力壮,还有一套硬功夫。”
“爷爷,您说,吾一定不折不扣地照着练!”西邨像是发誓。
“你每天不是要上学吗?早走几分钟。先到你们那个水井,蹲马弓步,气沉丹田,用你的拳头击打青石井拦,记住,不是打外面,而是打在里圈,左十六,右十六,先左后右。”爷爷说。
“记住了,马弓步,气沉丹田,先左后右,左十六,右十六,击打井拦里圈。”西邨重复。
“爷爷,那不是很痛吗?”小凤举起自己的手,握紧拳头,仿佛已经击打过石头,正在生疼似的。
“开始是很疼的,可以稍微轻点,随后慢慢地加重,直到一拳打上去,那个井拦圈会移动,功夫就到家了。”爷爷笑眯眯地看着西邨。
“爷爷,为什么非要击打井拦呢,别的石头不可以吗?”西邨心里疑惑,问道。
“别的石头啊、墙壁啊,也可以的,但是,没有井拦石效果好。为什么?一是井拦里圈光滑,不易擦碎皮肤,尤其是刚学的时候;二是,你击打井拦石里圈时,早晨的井水最清澈,有灵气,石头是冰冷的,可井水却柔和温暖,不但你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