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时候我会多备一根,但是今天碰巧没带。”
他低着头,眼神一一扫过最近的两条跑道,表情很认真,没有因为是件琐屑的小事而显出不耐烦的情绪。
两人已经走了大半圈,天色逐渐黯淡下来,但是操场上的路灯还没亮起。夏知予开始过意不去,她正想说算了,别找了。身边的人突然蹲下身去,再站起来时,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条粉红色的发绳:“是这个吗?”
他捻着发绳晃了晃,磨砂质地的爱心挂在银质开口圈上轻轻晃动。
夏知予凑近一步,去分辨发绳的颜色,看见粉红色的小爱心,点头:“是这条。”
说完,伸出食指去勾。
勾到发绳的那刻,指尖刚好擦过许京珩的指骨,有点硌人,只觉得手指发麻,电流的酥麻的感觉一直爬到后背。
她手指一僵,发绳又掉在了跑道上。
“对不起,我没接稳。”她有些慌张,蹲下身就想去捡。
后面有人正在冲刺跑,一股脑地前冲,压根没看到蹲下捡东西的夏知予。
田径鞋钉差点就要踩上她的手。
许京珩紧急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夏知予身子一晃,趔趄着倒退几步,每一步都踩在了许京珩的鞋子上,手肘不小心撞着他肌理薄实的小腹,听着他接二连三倒吸冷气的声音,心里愧疚,想要转身道歉,一抬头,脑袋直接杵上许京珩的下巴,她双眸微瞠,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揉,碰到他捂着下巴的手背,又猛然缩了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头撞疼了吗?”
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就连晚风都安静下来。夏知予摇头,然后听到许京珩打趣她:“你这是军体拳后遗症?是不是平时没地方实践想在我身上试个遍?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你再多撞几下都没问题。”
他边说边蹲下身,把被人踩了一脚的粉红头绳
捡了起来,伸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好像有点脏了。”
夏知予还沉浸在愧疚和丢脸中,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冰冷触感的银质链条垂在自己的小臂上,她哆嗦了一下,这才转过身。
幸好这回许京珩准确避开了,否则差点又要撞上,他好笑地看着夏知予,抬手,掌心的链条轻轻晃动。
“我拿项链给你扎头发,你就这样对我啊?”
拿项链扎头发?
夏知予突然觉得有些闷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个时候主席台前的路灯亮了起来,她这才看见许京珩的手掌上挂着一条银质项链,项链的坠子蛮奇怪的,拇指一般大小,看形状有点像缩小的游戏手柄。
“这是什么?”
“手柄项链。”
“能玩吗?”
“?”
问完她就后悔了,她竟然脑子短路,问一个项链坠子能不能玩。
“你游戏瘾挺大啊?”
“不是”
“这个不能玩,家里那个可以玩。”
他手掌上挂着项链,向上一抛,整根项链躺在了自己的掌心:“先拿这个扎头发。”
夏知予不知道该不该接,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回教室问起他同学有没有多余的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