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俩跳转话题的本事简直如出一辙。
“加了。”叶宁绷起神来。
视线却闪躲。
秦乐舟一眨不眨盯着叶宁:“你撒谎。”
叶宁:“……”
秦乐舟朝他伸手:“手机给我,我检查。”
叶宁:“……”
秦乐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宁,正要开口,耳畔忽然听到叶宁的声音。
“他不会加我的。”
天色已近黄昏,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夕阳柔柔的光线从客厅正面落地窗照进来,打在岛台,落在失意的年轻人脸侧。
叶宁低垂着眉眼,所有神情隐匿在暗处。
“我知道,”叶宁声音轻得不像话,“从一开始就知道。”
秦乐舟骤然失语。
叶宁背对着秦乐舟,朝着冰箱慢步走去。
“既然不可能,何必白费力气,自讨苦吃。”
叶宁打开冷藏柜,躲在半人高的冰箱门里,拿了一瓶冰水,仰头喝了一口。
又喝了一口。
又又喝了一口。
直到冰水没掉半瓶,叶宁心率才重新下去。
他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没加的?
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等叶宁冷静下来,忽然觉得这个时间点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他可以彻底了结这张名片。
借着冰箱冷藏室门的遮掩,叶宁调整了一下呼吸:“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件事就到此……”
人呢?
叶宁关上冷藏室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刚刚不还在这坐着吗?
庭院中,秦乐舟拿着手机,通话时长显示已有两分钟。
接到秦乐舟电话的时候,陆司淮正在法源寺东配殿的抄经堂。
没抄经,只是在等人。
秦乐舟絮絮叨叨,中心词却只有一个——叶宁。
短短一个星期,两人似乎已经处得很好。
陆司淮眼帘垂着,一边听,一边把玩着慧闻大师最近新收的那方溪山荷叶砚。
白费力气,自讨苦吃……
“他这么说的?”陆司淮放下手上的砚台,开口。
“嗯。”
“哥,”秦乐舟一想到叶宁刚刚那幅神态,好像世界孤寂到只剩他一个人,鼻子就酸得不行:“…你没看到他刚刚的样子。”
“他看起来…看起来…”秦乐舟思考良久,总算找到合适的说法,“他看起来快碎了!”
陆司淮低下头,手边是慧闻大师抄至尾页的经文,刚好停在四个字上——妄言妄语。
白费力气,自讨苦吃。
你们这样的人,都能跟在他身边,我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