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踏上修剑之路开始,虽然才短短月许的时日,可却多次经历过生死的挣扎,人心险恶更是体会了许多。但却从来没有感受过,没有感受过一个陌生人,竟能这般善良的关心他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项卓豪问道。
少女擦拭完后,将毛巾清洗了一下,轻笑道,“我叫孟珊,村里人都叫我姗姗,你呢?”
“姗姗,呵呵,我叫项卓豪,这次麻烦你了……”项卓豪也是笑道,他似乎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这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碰!
突然,这间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有些据楼的身影,便是出现在项卓豪的视线之中,那是一个年越四十上下的中年大叔,身上穿着一件颇为邋遢的衣服,脸色蜡黄,神情不悦,行走之间,还一瘸一拐的,腿脚似乎出了什么毛病。
“丫头,整个村子就你好心肠呀?救这么个废物回来,有什么用处?啊,你不知道现在家里窘困么?让他来浪费粮食不成!”
衣服颇为邋遢的中年人进来后,便是对着孟珊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然后目光有些嫌恶的盯着项卓豪,仿佛在盯着一堆散发恶臭的狗屎。
“恩……”项卓豪眼中精光一闪,煞气喷涌,他可不是以前那个乞丐了,哪里能让人这般侮辱。
孟珊父亲的眼中依旧透着嫌恶,“怎么?我说你是个废物还不行了?你现在吃我家,住我家,还要浪费很多珍贵草药让你疗伤,说你两句还有意见是不是?”
“爹爹,不要再说了,他现在伤势严重,身体虚弱,你不要再打扰他休息!”孟珊急忙将父亲推出门去,然后对着项卓豪歉意一笑,端着木盆也是走了出去。
瞧着走出去的两人,项卓豪突然苦笑了一声,“没想到竟会虚弱到这种程度,连一点点属于修者的气势都用不出来,看来真的是个废物呢,不知道还要养多久的伤,才会恢复到原来的那般程度……”
“可惜,师尊留给我的那个介子,居然在我醒来后不见了。若是还在的话,也能将里面的丹药拿出来,治疗体内的伤势。”项卓豪再度苦笑了两声,颇为无奈的闭上眼睛,现在也只能慢慢地养伤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项卓豪的伤势在孟珊的细心照料下,也是得到一丝起色,但也仅仅能够下地行走,根本不能动用体内的剑元,若是遇上战斗的话,他如今可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卓豪,吃饭了。”孟珊在门外喊道,项卓豪应了一声,旋即慢步走了出去,而后在孟珊父亲嫌恶的目光中,缓缓的坐了下来。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项卓豪也是知道了,孟珊的父亲叫做孟塔,原来是猎人村有名的好手,可惜后来因为打猎时被猛虎袭伤了腿脚,因此才落得现在这般一瘸一拐的样子。
而也因为孟塔的腿脚不便,于是只好放弃了猎人的职业。但是孟珊的母亲去得早,家里头全靠孟塔一个人撑着,不能打猎之后,就异常窘迫了起来。虽然村里时常有着接济,可也未曾让他们的生活有多少起色。
幸好孟珊随去世的母亲学过医术,能够辨识药材,才是没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垮塌下来。不过也仅仅是维持生计而已,因此对于项卓豪的到来,孟塔显得很不高兴,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再加一个拖油瓶,不是雪上加霜么?
“姗姗,你今天会出去采药么?”项卓豪似乎没有感觉到孟塔的眼神,目光一转,望向孟珊道。自己也在孟家白吃白喝一个月了,现如今虽说还没有恢复实力,但是去帮忙采采药还是可以的。
对于药草的话,项卓豪也能认识一些,毕竟当初沦为乞丐的时期,生病之后根本没有钱看病,所以能够简单的辨识一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孟珊展颜一笑,俏皮的道,“卓豪也认识草药么?但是你的伤还没有好呢,不怕上山时碰上野兽,避闪不急,让它们给叼了去?”
一个月的相处,孟珊和项卓豪也比较熟悉了,说起话来会时常开开玩笑。而且本就性格活泼的她,在自己的同龄人面前,更是能够将这天真活泼的一面展现出来。
“哼,被野兽叼了去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浪费我们家的粮食!”项卓豪还未说话,孟塔便是冷冷插嘴道,看向前者的那抹嫌恶,也是丝毫不加掩饰。
“爹爹,别说了!”孟珊急忙打圆场。
项卓豪倒是显得十分的平静,虽然很不喜欢孟塔的那种嫌恶眼神,但对方这般对自己,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加上他后也是的确比以前困难了许多。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因此才会在实力未曾恢复的情况下,提出去帮孟珊采药,也是希望能够借此,缓解一下他们的生活。
早饭过后,项卓豪背了一个小竹篓子,跟在孟珊的身后,朝着猎人村后的山上走去。村子外围着一道两丈高的栅门,皆由水缸大小的木头构成,顶端削尖,平日里没有人把手,只有当山中猛兽袭击,或者外村的人过来闹事时,才会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一路走过,不少男人都在打磨武器,将一杆杆猎叉和铁枪磨的铮亮。在其旁边,女人要么在晾晒着衣服,要么在清洗丈夫昨日提回家的野物,要么在哄着小孩睡觉,显现出一幅其乐融融的面画。